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志远李晚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高志远李晚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慕汐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素英瞪了她一眼:“你闭嘴吧,月月不会回去了。”李晚月点头:“是啊二嫂,我已经与高志远和离了。”“和离?”孙秀芹惊讶出声。她上下打量李晚月,这个小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高志远,怎么这会儿提起和离这么平静?这和离了,就得住家里,多一张嘴,其他人就得少吃两口。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外面还欠着债,哪还有闲钱再养一张嘴。孙秀芹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小妹你糊涂啊,眼看就要过好日子了,却把位置让出去了,将来高志远做了官,你可就一点福都享不着了。”李晚月笑了:“二嫂,且不说高志远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才学,若在一起过的不顺心,便是状元娘子,我也不稀罕,既然和离了,二嫂就别再提那家人了。”见赵素英沉着脸盯着她,孙秀芹不甘的闭上了嘴。很快,李二湖把村里的赤脚大夫...
李晚月点头:“是啊二嫂,我已经与高志远和离了。”
“和离?”孙秀芹惊讶出声。
她上下打量李晚月,这个小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高志远,怎么这会儿提起和离这么平静?
这和离了,就得住家里,多一张嘴,其他人就得少吃两口。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外面还欠着债,哪还有闲钱再养一张嘴。
孙秀芹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小妹你糊涂啊,眼看就要过好日子了,却把位置让出去了,将来高志远做了官,你可就一点福都享不着了。”
李晚月笑了:“二嫂,且不说高志远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才学,若在一起过的不顺心,便是状元娘子,我也不稀罕,既然和离了,二嫂就别再提那家人了。”
见赵素英沉着脸盯着她,孙秀芹不甘的闭上了嘴。
很快,李二湖把村里的赤脚大夫请来,张大夫把了脉,称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气血有点亏,让李二湖跟着回去拿药。
李晚月这才想起来,好像少了个人,问道:“娘,大哥呢?”
赵素英:“去县城做工了,咱家的地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爹和老二老三做就行,他去县城扛一天货包能有二十五文呢,趁着这两天挣点,过些时候种稻子,往田里挑水,又不能出去了。”
李晚月明白,家里欠着债,一天也不敢浪费。
王桂香从厨房出来,问道:“娘,小妹以前的屋子现在是小安小康两人在住,让他们把屋子挪出来,再让去小妹去休息吧。
我和大川带着小安住,小康就跟老二他们住,这样就够了。”
正中三间房,一间堂屋,相当于客厅,左边住李父李母,右边住着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住在东厢房第一间,李康李安住第二间,三个女孩子住在第三间,李三栋住在西边第一间,另一间是杂物房,紧接着是厨房。
李家大儿子李大川,有三个儿女,老大李晓兰十岁,老二李晓桃八岁,小儿子李安六岁。
李家二儿子李二湖,有两个儿女,老大李康九岁,老二李晓荷七岁。
小儿子李三栋十七,未婚,本计划今年娶妻,因为李有山受伤欠债,今年没戏了。
这么看,李晚月的名字起的还挺文雅。
她想了想,记忆里,李晚月问过自家娘,谁给她起的这么好听的名字。
赵素英说,当年生她时正好是晚上,那晚月亮特别圆,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嗯,差点就叫李月圆了。
孙秀芹一听不乐意了,他们那床本就不大,小康都九岁了,再跟他们挤,根本没法住。
李三栋道:“大嫂,还是我跟小安小康他们挤挤吧,让姐住我那间,我东西少,不用怎么收拾。”
“你那屋子紧挨着厨房,后面又是猪圈,鸡棚,味道太大了,小妹怎么住的惯?”
李晚月见家人为她着想,心里感动,这年代,外人眼里和离和被休没区别,都是弃妇。
多数人的想法就是妇人不好,才会被婆家嫌弃,赶回娘家。
再回到娘家,也会影响娘家侄女将来的婚嫁。
所以大部分妇人在婆家是能忍则忍,碰到吵架,周围人也是劝和不劝分。
而李家却不在意这些,没有劝她忍让,支持她和离,接她回家。
想到这,李晚月道:“娘,就按小弟说的办吧。”
“好,我这就去给姐收拾出来。”
李三栋应声,把从高家拿回来的衣柜搬进了屋子,接着收拾他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替换的衣衫和草鞋拿出来就是了。
赵素英走进厨房拿了个碗,又进了主屋,打开锁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又拿出个布袋子,从里面抓了两把米,晃了晃碗,又抓了一把米。
庄户人家里条件不好,没几个人舍得买白米,白面,都是糙米,黑面,粗面混着吃。
这点白米,还是去年李有山受伤时买的,给他补身体的。
只是李有山吃了几天,就没再吃了,家里这么多人,只有他吃米粥,他吃不下去。
大多数老人会把所有粮食锁在自己屋子。
赵素英只是把大米锁起来,糙米粗面这些,都是放在厨房。
她走出院子,把碗递给王桂香,道:“桂香,你把这些米熬成粥,熬的浓浓的,再煮个鸡蛋,月月身子弱,得补补。”
“嗳。”王桂香应了一声,接过碗就去了厨房。
赵素英又去厨房,打开有些破的小纸包,里面还是过年时,人家送她的一点红糖。
她倒了一些在碗里,剩下的,够女儿再喝几天。
端着红糖水走到院子,道:“月月,快趁热喝,暖暖身子,在水里泡过,别落了病根。”
李晚月接过粗陶碗,闻着里面红糖的甜香,眼眶有些酸涩。
她自己的妈妈也是个温柔的人,对她非常好,一个人辛苦抚养她长大,她的梦想就是以后工作了好好孝敬妈妈,可惜妈妈在她大学刚毕业就病逝了,她再没机会尽孝。
记忆里,李父摔伤之前,高家除了让她多干活,倒也没敢在吃方面亏待,毕竟原主嫁到高家时胖乎乎的,吃的好不好能看出来。
摔伤后,可能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高家就没让她吃饱过,连浓稠的糙米粥都吃不上,更别提红糖水了,也因此迅速瘦了下去,偏原主觉得有情饮水饱。
而她李晚,向来不亏待自己的胃,即使再忙,也会吃点东西垫肚子。
现在,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饿肚子的感觉。
可面对这么精贵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喝。
李晚月道:“娘,我喝不了这么多,您再拿个碗,咱俩一人一半。”
“娘可不喝,我不喜欢甜的,你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李晚月心里清楚,哪里是不喜欢喝,不过是这时候的红糖精贵,舍不得罢了。
不再说话,捧着碗把糖水喝完了,这年代,受了风寒容易搭上小命。
孙秀芹暗暗瞪着李晚月,果然,婆母偏心这个女儿,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喝不上糖水,李晚月一来,就给她喝。
她满心激动,志远哥和离了,她就有机会嫁给他了。
走到高志远旁边,安慰道:“志远哥,你太仁义了,那李晚月配不上你,你还给她留面子,就该直接休了她。”
高志远瞥了她一眼,黝黑的脸泛着红,他看一眼觉得眼睛都不好了。
忍着不适道:“嗯,小翠你也回去吧。”
刘翠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多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见院外安静了,崔婆子走出来,想起那十两银子和五两银的欠条,也是气的心口疼。
“儿啊,你为何要答应她的条件?还给了她十两银子,咱家啥样你不知道吗?那十两银子都够两三年的花用了,还欠她五两,再说你哪来的银子?”
“娘,十五两银子就当买清静了,跟我的前程相比,十五两银子不算什么,再者等我考中秀才,就能找份挣钱的活计,将来咱们只会越过越好,您就等着享福吧。”
崔婆子听到他能赚钱,双眼晶亮:“啥活计工钱多?能赚多少?”
“这个娘就不用知道了,娘有空了去找一下媒婆吧,尽早把我和芸娘的婚事定下来,这样一来,也能打消别人对我的猜疑。”
崔婆子还要说什么,高志远已经转身回屋了。
丁红也心疼那银子,那可是十两银子,更别说还欠了五两。
而且李晚月走了,她就得多干不少活。
可一想到高志远能赚银子,那点郁闷也散了,如今听到高志远找媒婆,那必然是又找了一个,等新媳妇进门,就有人帮着干活了。
她讨好婆母,老太太的银子也能给他们大房一些。
崔婆子见丁红眼珠子转来转去,没好气的哼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做饭去?等着老娘伺候你们呐?一个两个的讨债鬼。”
丁红心下不满,面上却一脸讨好:“娘这话说的,大强不是被打了吗?我刚才帮她擦药去了,您先回屋歇歇,我这就去做饭。”
崔婆子冷哼一声,转身扶着腰回屋了。
丁红心里骂了一通,不情愿的去了厨房。
高志远回到昏暗的屋子,抬脚踹翻了桌边的椅子。
李晚月,一个被抛弃的弃妇,离了他,看她怎么活下去。
另一边,牛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到了稻花村李家。
李有山谢过几个族里的兄弟,等人离开后,赵素英扶着李晚月缓慢的走进院子,不是她矫情,是第一次坐板车,尽管路程短,但还是颠的屁股疼。
李晚月抬头看着眼前的院子,低矮的土墙围起来的小院,正中三间土坯房,瓦片屋顶也用泥浆打了几处补丁,墙体也出现了裂缝,想来也有些年头了。
东边三间茅草顶土坯厢房,西边两间土坯房一间茅草房,一间住人,一间厨房和柴房。
听到动静,老大媳妇王桂香立刻迎了上来:“小妹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大嫂不用担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当时双双跑过来报信,说你出事了,把我们吓一跳,没事就好。”
李晚月思绪飞转,想起来,这个双双,就是和她同村的李双双,稻花村李姓人家比较多,这个李双双从小和原主一起长大,也嫁去了靠山村,两人平时关系很好。
难怪李家人那么快出现。
“多亏双双,以后要好好谢谢她。”赵素英感叹过后,又看向李二湖:“二湖,你去请张大夫过来。”
李二湖撒丫子跑出去请人。
“娘,我没事,喝点热水就行。”
“没事什么没事,大夫说没事才叫没事。”
李晚月笑了笑。
“娘,小妹,你们先坐。”王桂香搬了两张凳子,让李晚月和赵素英坐下。
李晚月道谢后,坐了下来,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老大家的,你去烧点热水。”
“嗳。”
这时,从东厢房走出一位年轻妇人,背后跟着一位七八岁的男孩,是李二湖媳妇孙秀芹和儿子李康。
孙秀芹见李晚月回来,眼中闪过诧异,咋还把人给接回来了?
她向来不喜这小姑子,因着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未出嫁前家里人就偏疼她,一大家子本就过的紧巴巴的,却把她养的很好。
在家里就只做些轻松的活,嫁进高家却给人家当牛做马。
家里还要时常贴补小姑子婆家,进山打的猎物,每次也要给小姑送一些,去年收成不好,公爹又受重伤,小姑子除了带六个鸡蛋看望,再没别的表示。
想让她拿点银子给公爹看病,都拿不出来,简直是白眼狼。
心里不痛快,面上却一副担心的模样走上前,关心道:“呀,小妹回来了,事情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在家住几日宽宽心,再回去好好过日子就是,想来经过这一遭,你婆家也不敢再让你受委屈。”
李晚月心下好笑,那样的人家,还想着让她回去?
不过也怪原主自己,什么都不跟家里人说。
她想起记忆里,这位二嫂不喜欢她,加之她嫁人后确实很少回娘家,每次来明里暗里都是要银子。
崔婆子说家里活多,离不开人,不让她回,尽管两村相邻,原主也不敢反驳婆母。
而且每次原主回娘家要银子,也是因为崔婆子画大饼,说将来高志远高中,李家的地就可以挂在他们家名下,免赋税,李家八亩地,能省不少。
她满心满眼都是高志远,自然以他的意愿来。
去年李父受伤,原主跟崔婆子哭求,让崔婆子借给她几两银子为父亲治伤,崔婆子直接踹倒原主,说家里没有闲钱,只给了六个鸡蛋,让她拿着回家看望李父。
对于这位二嫂的不满,她能理解。
李晚月还没开口,赵素英瞪了孙秀芹一眼:“高家那虎狼窝,你还想让月月回去?你安的什么心?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孙秀芹委屈道:“娘,我这也是为了小妹好啊,小妹为他们高家付出这么多,那高志远眼看着就是秀才了,小妹就是秀才娘子,多风光啊,哪能让给别人。
再说,小妹有多喜欢高志远,大家都看在眼里,给他们高家点教训,让他们不敢欺负小妹,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还给她煮白米粥,家里的孩子也就过年过节才能喝一回白米粥。
平时家里大多数都是她做饭,这次煮粥竟然让大嫂去。
这下大嫂也能偷着喝几口粥了。
这时,从院外风一样跑进来一个人,伴着关切的喊声。
“娘,娘,小妹咋样啦?”
“叫魂呐,不能等走近了再说。”赵素英白了大儿子一眼。
李大川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头上的汗。
李晚月打量着这位大哥,模样周正,身上穿着深蓝色粗布衣服,上面打了不少补丁,脚下穿了双草鞋,身材健壮,尽管常年劳作,皮肤却不像其他人那么黑,就是束起的头发,油光锃亮的都能炒菜了。
她这才打量了下,李家的人皮肤都偏白,再怎么晒也不是那种黝黑的肤色,只是很粗糙。
李大川走到李晚月面前,一脸关切:“小妹,你没事吧?大哥在县城做工,还是听到铁牛哥来报信,才知道你出事了,到底什么事?是不是高志远欺负你?大哥把那高志远的腿打断......”
李大川跑的满头大汗,这会儿说的唾沫横飞,声音洪亮,李晚月觉得头又疼了,赶紧打断他:“大哥,我没事了,都解决了,你一路跑回来累了吧,快喝点水歇会儿。”
李大川这会才发觉嗓子有些冒烟,脚也开始疼了。
他听到消息,立马往回跑。
不是他舍不得坐牛车,是牛车没他跑的快。
这么要命的事,哪等的及坐牛车。
一路上,两条腿都倒腾成风火轮了。
好在县城离他们村不算太远,平时坐牛车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他跑了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这会儿见妹子没事,松了口气,才感觉到脚疼。
见王桂香端来碗水,他接过来,三两口喝完,这才觉得嗓子好受了点。
不多时,几个孩子走进院子,见到李晚月,糯糯的喊了声:“姑姑回来啦。”
纷纷上前叫人。
是李晓兰李晓桃,李晓荷,李安。
几个孩子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身材瘦小,脸色却很健康。
“嗯。”李晚月点头,笑着问:“你们这是去哪了?”
李晓兰道:“我带着弟弟妹妹去山脚捡柴,打猪草了。”
“你们真棒。”
听到夸奖,几个孩子笑的更灿烂。
李三栋走过来,道:“行了,都去玩吧,你们姑姑需要休息,等她休息好再跟你们玩。”
几个孩子乖乖听话,把背篓和柴放进柴房。
李三栋看向李晚月:“姐,我收拾好了,你去歇会着吧。”
李晚月点头,走进西屋,低矮的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再没别的。
但是房间干净整洁,除了有些发霉和猪圈飘来的味道,没有别的异味,想来这个弟弟是个爱干净的人。
她坐到破旧的木床上,木床下面铺的干草,干草上面铺了张草席,再上面一层薄褥子,铺着‘拼接版’粗布床单,那薄薄的被子有些发硬,想来是用了许久了。
这时,赵素英抱着被子和被单走了进来。
一边换床单一边道:“这被子有些薄了,三栋身体好,不怕冷,你得换床厚的,高家拿回来的被子,我拆洗过后你再用。”
李晚月笑了笑:“我身体也挺好的,劲儿大着呢,再说这天越来越热,用不着厚被子。”
赵素英铺完床后,看了眼外面,从怀里掏出那十一两银子同和离书递给她。
小声提醒:“这银子你自己留着傍身,高家给你赔偿的事瞒不住,你大嫂是个老实的,她不会说什么,就是你二嫂那张嘴,当着我们的面可能还收敛些,要是背着我们说你什么,你就当耳旁风,别与她置气,免得气坏了自个儿,到时候告诉娘,自有娘为你做主。
村子里总有些嘴碎的,你也别搭理,当他们放屁就是,别为着那些爱嚼舌根的烂人,让自己不痛快。”
记忆里,大嫂王桂香是个实诚人,嫁到李家,接连生了两个女儿,李家虽然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可这年代,就是男孩为重,大嫂自觉没生男孩,有些对不起李家。
而二嫂孙秀芹,嫁进来一举得男,生下长孙,腰杆别提多硬气了,没少对大嫂阴阳怪气。
直到后来大嫂也生了儿子,才收敛些。
可几年养成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好改的。
想到这,她把银子推回去:“放心吧娘,我不会在意的,这银子是咱家这几年贴补我的,理应给您拿着,以前是我不懂事,眼光差,让爹娘操心,以后不会了。”
赵素英:“说什么傻话呢,你一直都懂事,是那黑心肝的高志远眼瞎,看不到你的好,家里有银子,这些你自己留着,将来若有合适的,这些就当作嫁妆。
你先歇会儿,等你二哥抓了药回来,到时候该吃药就吃药,把身体养好了,日子还长着,只要活着,没什么过不去的。”
说完,抱着薄被出去了,顺带关上了屋门。
朴实无华的安慰,老母亲的一片爱女心。
李晚月躺到床上,原主看着瘦,身体却并不虚弱,毕竟在高家要干不少活。
她只是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安静会儿,想想如今的情况。
她闭着眼睛眯了好一会儿,总感觉忽略了什么?
闹腾一上午,这会真是困了,很快睡过去。
再醒来时,不知道几点了,手下意识去摸手机,没摸到,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得,看来是回不去了。
别人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她眼睛一闭一睁,上辈子就过去了。
哎。
没等她叹完气,就听到隔壁厨房的声音。
李二湖:“娘,张大夫没收诊金,只让给了八十五文的药钱。”
赵素英皱着眉叹气:“这两幅药先让月月吃着吧,不行就明儿个去县里办和离登记迁户籍时,让城里的大夫给瞧瞧。”
李晚月知道,去年李有山受伤,花了不少银子,养了挺长时间才好,也找过原主借钱,可见家里的条件有多紧巴。
得想办法挣钱啊。
想到这,她才想起来她忽略了什么。
崔婆子怒吼着扑过去:“李晚月,你个不守妇道的小娼妇,我们高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却来这里偷人,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浪蹄子。”
李晚月身形一转,崔婆子收不住力,直接摔在地上。
“哎哟,夭寿啦,李晚月这个丧门星竟然想杀婆母哟。”
“娘。”高志远一惊,高家大儿子高志强和大儿媳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高志强怒道:“弟妹,你平时不敬着娘也就算了,被人撞破偷人就要杀了娘,你也太恶毒了。”
李晚月冷笑一声,一拳打到他眼睛上,原主嫁到高家后,高家的活几乎都是她在干,力气不小。
“眼瞎就去找大夫治,谁先动的手,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她要打我我还不能躲?是觉得我是傻子吗?”
高志强的媳妇丁红见自家丈夫被打,愤怒起身:“二弟妹,他可是你大哥,你也太无法无天了,我身为大嫂的必须管管你。”
说着抬手就往李晚月脸上招呼。
李晚月飞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上。
她收回脚,心里叹了口气,这具身体还是不行,换作上辈子,这一脚怎么也得踹出去三米远。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这还是李晚月吗?
平时见她,她都客客气气,温顺乖巧的样子,从来没见她跟谁红过脸,突然间这么强悍了?
这可是她婆母,大哥大嫂。
高志远震惊过后,立刻怒声制止:“住手,李晚月,这可都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打他们?明明是你做错事,还对家人大打出手,以前的你那么温顺,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样,以前都是装的?”
李晚月都被气笑了,这不就是经典的渣男语录吗?
明明自己变心了,却不主动提分手,冷暴力,等对方受不了跟他争吵,他又一副失望的样子,说你变了。
不过她绝不能让自己扣上这样的帽子,这个时代,一旦她名声有什么不好,她村子里的姑娘也会受影响。
她冷冷的盯着高志远:“你娘上来,二话不说,就给我扣上不守妇道的屎盆子,你哥造谣诬蔑我,你嫂子要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阻止?
到底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所以只能我被泼脏水,不能反抗,反抗就是我的错?
高志远,你是读书人,我朝律法不会不知吧?造谣诬蔑,中伤他人,杖责三十,造成严重后果的,牢狱五到十年。
倘若我不反抗,被人人喊打,浸猪笼,你娘和你哥嫂,都逃不过牢狱之灾,而你身为他们的家人,还能继续读书吗?”
高志远心下一震,她怎么会懂这些?她明明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竟然懂律法?
原主自然是不知道的,李晚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律法,她胡绉的,只要是读书人,就没有不在意脸面的,用这个说事,最让他忌惮。
一旁的少女见高志远不说话,直接站出来道:“谁造谣诬蔑你了?真以为没人看见啊,我亲眼看到你和张赖子在这里幽会,还拉拉扯扯,孤男寡女在这,能有什么好事?幸好我赶紧去叫人了,不然,谁会知道你是这么下贱的人。”
李晚月看了对方一眼,少女皮肤黝黑,穿着灰色补丁粗布衣裳,是高志远邻居家的刘翠。
刘翠爱慕高志远,不止一次看到她向高志远献殷勤,只是这姑娘没看到高志远眼里的嫌弃。
李晚月回道:“你看见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说我来这里洗衣服,刚好看到你和张赖子在这里私会,被你们发现,你们怕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这才想要诬蔑我,把我推下水,好保住你的清白,你们可真是恶毒。”
刘翠顿时炸毛,气急败坏的辩解:“你胡说八道,志远哥别听她的,她是在诬蔑我,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我喜欢的是你,咋会喜欢那又老又丑的张赖子?”
高志远眼里嫌弃,这个蠢货,三两句话就被人带沟里了。
“呵,刀子戳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这时有人疑惑:“都在说张赖子,他人呢?”
张赖子:我谢谢你,我都沉底了,你才想起来。
众人立刻扫向四周,有人眼尖的看到河中心泛起的细密波光,惊呼出声:“有人落水了,快去救人。”
识水性的人,立刻跳下去,没多会儿把人捞上了岸。
张赖子已经昏迷过去,有人去探他的鼻息,感觉不到呼吸,吓的脸都白了。
“张赖子......死了。”
众人倒抽一口气。
崔婆子立马跳起来:“好啊,李晚月,你跟张赖子玩的挺花啊,都玩到水里去了,可惜玩过火,这下张赖子没了,你得尝命,大家伙都看着呢,都是李晚月害的,跟我们高家可没关系。”
“崔大花。”一声怒吼,在崔婆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人影风一般的冲过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把人拽倒在地。
那妇人骑在崔婆子身上,两手左右开工,照着她脸上招呼:“死老婆子让你嘴臭,你这狗嘴整日里喜欢吃大粪就算了,还跑出来乱喷粪,让你败坏我女儿的名声,还童生的娘,你们这样的德行,你那鸡崽儿子这辈子都考不中秀才。”
崔婆子惨叫连连,自从两个儿媳妇进门,家里的活她再也没干过,哪比的上李母力气大。
“月月,别怕,爹来了。”后面一位粗旷的中年汉子疾步走来,一脸担忧。
“小妹,你怎么样了?”李二湖也跟上来。
见李晚月身上还湿着,立刻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姐,谁敢欺负你,先问问我的拳头。”李三栋捏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靠山村的人。
李晚月看到来人,心里一热,原主的爹李有山,娘赵素英,二哥和三弟,还有稻花村同村关系好的村民,过来为她撑腰了。
李二湖见高志远人模狗样的站在那,心下火大,趁乱绕到他身后,抬起一脚踹在高志远的腿窝,高志远被踹的双膝跪地,刚好跪在李晚月面前。
不等高家人说话,李晚月接着道:“还有,是谁总把‘不下蛋的母鸡’,“我儿命苦,娶了个没福气的”这种话挂在嘴边呢?将近三年我爹每次打到猎物,都会送过来一些,你都是以高志远读书辛苦,要留给他补身体为由,把肉藏起来,我连口肉汤都没喝过。
高志远读书,一年束脩就要八两银子,再加上笔墨纸砚各项花费,我家补贴了多少银子您心里没数吗?怕是你们自己都想不起来吧。
三年来我恪守本份,操持里外,伺候你们,从无怨言,我以为人都是有良心的,哪怕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哪成想我捂的是竹子,没有芯。
因为我爹受伤,无法再贴补你们,高志远在外面又有了新欢,所以想这么一出,好休了我,再吞掉我的嫁妆,可惜老天有眼,没让你们得逞。
既然你有了喜欢的人,那就和离吧,把我家这几年补贴你的钱还回来,你现在立刻回去写和离书,签字,以后咱们各不相干。”
惨还是要适当卖的,大多数人会同情弱者,果然,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同情的看着李晚月。
是啊,李晚月在高家三年的表现,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崔婆子一听,不干了:“李晚月,你少在这唬人,你家补贴我儿读书,不也是存了心思?毕竟我儿中了秀才后,田地可以免去赋税,你们李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说的好像全是我们占便宜似的,再说了,我家逼着你们给钱了吗?那是你们心甘情愿给的,凭什么让我们还。”
李晚月笑了:“你是没有逼我家给钱,可你不停在我面前说家里困难,说你儿子在镇上读书艰难,话里话外让我去跟家里要钱,我若是不答应,就换来你变着花样的磋磨。
我当时一心为高志远着想,不忍他在外受苦,只好去跟家里要钱,我爹娘宁愿苦着自己,也不忍我在婆家难做,一次次给钱。
再说,我家存什么心思了?真是把大家当傻子吗?先不说高志远能不能考上,就算考中秀才,免除田地赋税也是有定额的。
朝廷规定,秀才的免税定额只有二十亩,你们自己有十二亩地,剩下的,连您的娘家亲戚都顾不过来呢,更何况你还答应了村子里不少人,还能有我们家的份?自己喜欢门缝里看人,就用那样的心思看别人。”
高志远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要知道他们安平县大多数人温饱都是问题,读书人更少,整个县城的读书人不足千人,多年来只出过一位举人,百来位秀才,考中童生的几百人,很多人都是为了找个好活计,读两年,认些字就不读了。
他们稻花村也只有村长家的孙子和李家老宅那边的孙子,两个读书人,而这两人还不到学律法的时候,她竟然知道?
高志远哪里知道,眼下的李晚月不是曾经的李晚月了。
她方才缕记忆的时候,有一幕是高志远提醒崔婆子,不要随口答应别人,因为秀才免赋税的田地只有二十亩。
让她在收好处的时候不要把话说满,换个说法吊着,能收些好处。
到时候就算不让他们把田地挂在自己名下,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又没答应他们。
这话刚好被李晚月听到了。
高志远不死心:“晚月,我自问这三年对你呵护倍至,你竟是这么想我的吗?就算现下你生不出孩子也没关系,我不怪你,我们还年轻......”
李晚月不耐烦的打断:“高志远,连房都没圆过,哪来的孩子?”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高志远脸色胀红,他没想到李晚月这么不顾脸面的把这话说出来。
“好啊,高志远,原来你是在骗婚,你自己不行,却非要娶我女儿,让外人都笑话她生不出孩子,你个混账王八蛋。”
赵素英扑过去,巴掌就甩在高志远脸上。
崔婆子和高志强立刻上前拦着。
“李家的疯婆子,你女儿神志不清了,她说的话能信啊。”
李晚月道:“我说的话真不真,随便一个有经验的稳婆都能验出来,你要是不信,那就去官府,让县老爷来审吧。”
“晚月。”高志远暗含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成亲当时,你说你身体不好,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我顾忌你的身体,这才没有同你圆房,你怎能在众人面前诋毁我?”
“事实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当然,如果你想让我闹到你心爱的姑娘面前,我也可以奉陪的。”李晚月只想让众人知道她没有圆房,管高志远怎么去跟人解释。
高志远狠狠咬牙,这个没脸没皮的贱人,竟然敢威胁他。
刘村长眼皮子跳了跳,这个李家丫头,动不动就报官,那官老爷是说见就能见的?
他也看出来了,李家丫头没说谎,至于高志远是身体不行,还是外面有人,他管不了,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他家的地还没耕完呢。
“行啦。”他大吼一声,看向李晚月:“李家丫头,你当真要和高志远和离?”
“是,不光要和离,还要把这几年我爹娘给我的贴补还了,我的嫁妆要带走。
我的嫁妆是二两银子,还有一副银镯子和一些物件,我家这三年送的猎物,还有春耕秋收过来帮着干活的酬劳,就算个亲情价,八两银子好了。
贴补的银子也有十两吧,还有我这三年的付出,我也不多要,零零总总你就给三十两银子就行。”
高志远瞪大眼睛,三十两?她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崔老婆子嗷一嗓子跳起来,指着李晚月开骂:“你个小贱蹄子真敢开口,三十两,你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几只野鸡野兔的就敢要八两银子?
再说,是我们想要的吗?是你们家腆着脸非要给的,再说那猎物谁能证明我们吃了,你自己吃了还要赖到我们头上,要银子没有,有本事你打死我。”
赵素英道:“我还觉得我女儿要的少了,她这补身体也要耗费不少银子,既然你们不想赔偿,那咱们就去公堂上找县老爷评评理吧,顺便把书院的夫子也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