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念于静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寡妇后,被军官宠成两胎四宝全局》,由网络作家“梦回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云帆离开李家,碰到急急忙忙跑来的陈建国,见他脸上挂着笑,忙问道:“老大这是遇到啥好事了?”“没什么,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哦,上头驳回了你调回申请。”陈建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晏云帆。晏云帆没看,顶多又是让他好好驻扎此地的话。“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只可惜被某个碍事得女人给破坏了。”他原本是想通过李倩这件事往回调,但因为许念突然插足,让他计划泡汤了。“女人?老大你除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还有其他女人?”“滚你丫的!”晏云帆没好气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陈建国吃痛后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老大,刚刚四儿报告说长沟村死了人,让咱们过去一趟。”“你去吧,我还有事。”晏云帆一边说着,手却伸向军装左上胸口袋里摸出一张黑白照片来。照片里是一个长...
“没什么,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哦,上头驳回了你调回申请。”陈建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晏云帆。
晏云帆没看,顶多又是让他好好驻扎此地的话。
“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只可惜被某个碍事得女人给破坏了。”
他原本是想通过李倩这件事往回调,但因为许念突然插足,让他计划泡汤了。
“女人?老大你除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还有其他女人?”
“滚你丫的!”晏云帆没好气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陈建国吃痛后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老大,刚刚四儿报告说长沟村死了人,让咱们过去一趟。”
“你去吧,我还有事。”
晏云帆一边说着,手却伸向军装左上胸口袋里摸出一张黑白照片来。
照片里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年轻姑娘,见他用拇指指腹轻柔抚摸的样子,便知这是他珍惜之人。
陈建国无语的瘪瘪嘴:“得,您就在这睹物思人吧,我这种劳碌命可没那个福气。”
陈建国带着两名士兵向长沟村走去,而另一边于家,许念做好了一大锅白面馒头,打算带去翠竹林和许娜一起吃。
于静看到许念终于肯进厨房做饭了,刚准备高兴就见许念把刚出锅的馒头全都装进了袋子里。
“嫂子,馒头做好不吃吗?“她还以为中午能有白面馒头吃呢。
许念呵呵冷笑,想屁吃呢。
没搭理于静,她收拾一下便准备出门,只不过行走到门口就看到王小花带着一个人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一进门她来不及搭理许念,而是扯着嗓子吼道:“于晓明,你给老娘滚出来!”
正在堂屋啃馒头的小宝被这一嗓子吓得摔掉了馒头,刚准备去捡王小花就拿着柳树条往于晓明身上招呼。
“好你个小兔崽子,成天不学好还学会跟人打架了?害的老娘给那个大嗓门赔了几十块钱,你说,谁让你去打架的?”
柳树条一下下往于晓明身上招呼,王小花也不心疼。
她虽然宝贝这个大孙子,可和她的养老钱比起来,那可没得比。
她原本高高兴兴去镇上请了道士回来打算好好治治许念的,结果一回来就碰上莫大娘,扭着她要她赔钱。
一问才知道于晓明闯了大祸,不仅打架还把莫大娘的孙子给咬伤了。
平白给人家拿钱,那可比剜她的肉的还疼。
小宝挨了几条子痛的他跳起八丈高,一边逃一边大声哭喊,心里也更加确定王小花讨厌他。
眼看小宝被打的没处躲,许念赶紧唱起了白脸,将小宝护在身后,并扯着喉咙大声道:“别打了,再打就该出人命了!”
她这一嗓子可谓是唯恐天下不乱,现在正值饭点大家伙都在家里。
听到于家乒乒乓乓哭喊声一片,张大娘和邻居几位婶子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许念也趁机抱着小宝夺门而出,故意将小宝身上刚被抽打的红痕亮出来给大家伙看到。
泪雨婆娑的装可怜道:“妈,小宝就算不是于家亲生的,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你看看给孩子打的,我这当娘的心疼啊......”
此话一出,众人向于晓明露出来的屁股蛋看去,清晰的红痕触目惊心。
“这个王婆子下手也忒重了,这么小的孩子也下这么重的手!”
“谁叫这个孩子是抱养的呢,又不是亲生的哪里会心疼?”
张大娘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家跟于家挨得近,也知道王小花的脾性。
经常能听到他们家鸡飞狗跳的声音。
到了这会儿,她也忍不住说道:“小花,不是我说你,你儿子刚死你就这么苛待他们母子,怎么都说不过去,小宝好歹也是你儿子抱回来的,怎么着也得看着你儿子的面子上吧。”
听着众人的数落,王小花冲昏的头脑才总算清醒一点,她也真是被气糊涂了才会下重手。
可她也不傻,看得出来许念刚才就是故意的,这些天她对小宝的冷漠都看在眼里,怎么突然又这么关心这孩子了。
她就觉得许念不正常这才去镇上请道士来,想到这她连忙解释道:“你们别听许念胡说,我打的轻压根没下重手,倒是这个许念最近奇奇怪怪的,这不,我请了仙人过来给她瞧瞧。”
说罢,她转头看向道士,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开始。
许念这才注意到身旁穿着一身道袍,挽着发髻的中年男人。
她就奇怪平时不怎么出门的王小花怎么会一出门就是一上午,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呢。
道士立马从随身布包里摸出两张黄符,两根手指夹住对着许念开始念起了咒语。
现在虽然改革开放了,但这么封建迷信的事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明面上,王小花算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大伙快看看,我婆婆这是被骗子给骗了,开始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听到许念的话,王小花不为所动,继续催促道士做法。
道士见黄符奈何不了许念,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糯米撒向许念。
嘴里振振有词:“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许念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不过她可不打算跟王小花胡闹下去。
她借着还没干的眼泪,向大伙哭诉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子们,你们可都看见了,不是我不想留在于家,是他们容不下我,把小宝打成这样不说,现在甚至还搞封建迷信说我被鬼附身这一套,不就是看我没了丈夫没人撑腰嘛,既然如此那我走总行了吧。”
她这一哭诉,围观的人也跟着抹起眼泪来,毕竟许念的身世大家伙都知道。
几年前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也不知去向,本来想着起码还有一个婆家做她的靠山。
如今她男人一死,婆婆就开始做幺蛾子想方设法想赶她走,怎么命就这么苦呢。
“今天大家都在,我让大家也给我做个见证,从今天起我许念和于家再无瓜葛,以后我改嫁他们于家也管不着我......”
说完,许念就做出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样子掩面哭泣。
村书记李果就在人群中,他原本不想管别人的家务事,可这事涉及到封建迷信他就不得不管了。
“王小花,你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是想挨批斗了?”
前世许念为了于文飞放弃了做医生的机会,就算时隔几十年再次拿起也不觉得生疏。
她找来一根树棒递给许娜道:“因为没有麻药回有点疼,要是忍不住就咬这个。”
许娜强装镇定的点头,但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她还是挺害怕的。
许念先是给脚踝处消毒,再把晏云帆给的刀具放在火上烤,做好这一切后,她才说道:“我开始了。”
许娜点头,接着把树棒放进嘴里咬住,下一秒剧痛传来,疼的她额头冒出浓密的汗珠,太阳穴青筋爆起,可见得有多疼。
由于没有针线能把伤口缝合,所以许念只能采取老旧方法,通过加热的刀具使伤口结痂。
将积压在里面的血水放出来后,许念这才给她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后,她嘱咐道:“这几日就别下床走动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暂时会留在这里。”
“好......”
“那你先歇着,我去砍几根竹子。”
许念拿着砍柴刀刚要出门,却被许娜叫住。
“姐,你等等......”
“嗯?”
这会儿许娜已经疼过劲儿了,脑子也清明许多。
犹豫片刻后,她开口道:“以前......对不起。”
许念一怔,忽的咧嘴一笑,真心道:“嗯,我接受。”
以前许念和许娜的关系并不好,时常因为于文飞的事情吵架。
当时许念脑子里心里都只有于文飞,许娜劝说无果之后便对许念说了父母要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就好了的重话,至此之后姐妹二人的关系就降低到零点。
许念用了一辈子才看清于家人得嘴脸,所以这辈子她会加倍对许娜好,来弥补上辈子的亏欠。
她拿着砍柴刀来到翠竹林外围,砍了一根手臂粗的老竹子用来给许娜做拐杖,另外又砍了几根嫩竹用来编背篓。
做完这一切天差不多也黑了,给许娜做完了晚饭她才回到于家去。
原本打算今晚留在这里的,但想到明日要去镇上买东西,在这里是搭不到车的,所以干脆回去了。
另一边,长沟村。
陈建国带着人来到死者家里时,正好看到死者母亲正扑倒在她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为了调查她儿子是怎么死的,以及安抚家属就一直忙到现在。
如今索性家属不哭了,他才有机会问话。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
“我儿子叫胡大,是村里的屠夫,至于他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今日一大早我就出门赶集去了,回来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头上全是血,呜呜呜......”
她今日一大早就出门赶集去了,原本是打算找人鉴定一下昨日那丫头给的玉佩是不是真的那么值钱。
结果那鉴定的人一看说是假货,气的她当即就跑了回来,准备去找那丫头算账。
哪成想一进门就看到她儿子胡大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前一摸脉才知道死了。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儿子还死了,当即就给气晕了过去。
直到临近中午有人从她家门口经过看到这一幕,急急忙忙上报给晏云帆。
晏云帆这个营除了负责山中野兽袭击村庄之外,还兼顾附近几个村的治安。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第一时间当然是上报给他。
见胡大娘又哭哭啼啼起来,陈建国皱了皱眉问道:“那他可有什么仇家,或是最近有跟人争执过没有?”
胡大娘想了想刚要摇头,一旁看热闹的葛癞突然说道:“昨天我看到有个女人使劲踹他们家门,好像还打起来了。”
陈建国一喜,连忙追问道:“你可认识那女人?”
“认识,是西桥村老于家的媳妇儿!”葛癞一口肯定的回答道。
葛癞可是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之辈,成天像个游魂野鬼一样四处晃荡。
昨天他原本打算去好哥们儿家混顿饭吃,路过胡大家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胡大娘一听是昨天那个死丫头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当即抄起门后的铁锹就要去于家算账。
“你干什么去?还有没有王法了?”陈建国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大声呵斥。
“长官,你也听到了,是那个死丫头害死了我儿子,我得为我儿子报仇!”
最关键的是那死丫头给了她一块假货,还因此害的她儿子丢了命,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
“凡事讲究证据,葛癞的话也不能全信,这件事我会上报给营长。”
陈建国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道:“西桥村与长沟村隔着这么远,她为何跑到你家来踹门?”
胡大娘心下一惊,下意识把手里的玉佩往身后一藏:“这......”
她花钱在拐子手里买媳妇儿的事情决不能被长官知道,搞不好会给她定个买卖人口的罪名。
总不能儿子死了,自己也跟着进班房吧。
她的动作都被陈建国看在眼里,伸出手语气冷冽道:“身后藏了什么,拿出来!”
“没,没什么,真没什么。”
胡大娘一步步往后退,这玉佩虽然是假货不值钱,可一旦拿出去就坐实了她买卖人口的罪名。
陈建国也不跟她废话,对另外两名士兵使眼色道:“躲躲藏藏的,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个大男人将胡大娘包围起来,其中一人强行将她藏与身后的左手拽到前面来,掰开手指才看清物什。
“头儿,是一块玉佩。”士兵将玉佩交到陈建国手中。
一看到玉佩,陈建国的瞳孔猛然一缩,指着胡大娘说道:“好啊,你竟然还学会偷东西了,我说老大的玉佩怎么不见了,原来被你偷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啥?偷?”
胡大娘瞬间傻眼了,这玉佩明明是那个死丫头给她的,怎么又变成她偷晏营长的了?
“长官误会,这玉佩不是我偷的,是......”
“不是你偷的老大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你身上来的?莫不是它自个儿长腿了不成?”
胡大娘现在就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偷东西和买卖人口的罪名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
所以这个栽,她只能认。
“那,那我现在还给你,不抓我行不行?”
“考虑到你刚死了儿子,而且东西也物归原主自然不会抓你,但你必须随时接受传唤,哪里也不许去!”
该死的!
这一切都是于家人干的好事,总有一天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你还能走吗?”许念替她擦干净脸上的灰尘问道。
许娜动了动已经红肿的脚踝,顿时一股钻心的疼传来,但她还是忍着剧痛点头道:“能走。”
只要能离开这里,腿断了又何妨?
“好,姐带你回家。”
“嗯”
将许娜扶起来向门口缓缓移动,快要走出门时,却被老妈子双手一撑拦住了。
“你走,她留下。”
许念咬着牙忍着怒气道:“让开!”
老妈子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发狠也没用,她可是我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让你带走岂不是亏了?”
“多少钱?”许念耐着性子问道。
老妈子刚想说五百块,却突然改口道:“一千,加上她这些天在我们家的吃穿用度算你一千二,一分都不能少,给了钱人你就带走。”
反正有了这一笔钱,她还能给她儿子重新买个听话的回来。
一千二,在八零年代虽然算不上天文数字,可对一般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就比如现在的许念根本就拿不出来。
拿不出钱她就带不走许娜。
想了想,她从脖子上取下鱼纹玉佩道:“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但我可以用这个玉佩做抵押,等我凑够了钱一定过来赎回。”
这个鱼纹玉佩是她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原本是一对,但另一半边被她弄丢了至今没找到。
“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我可不......”
话还没说完,玉佩就被许娜抢了回来,神色焦急道:“姐,这可是妈留给你的怎么能给他们,再说了这可是上等羊脂玉,价值可不止一千二!”
原本还不情愿的老妈子一听到许娜的话,立马改变了注意。
一把将鱼纹玉佩夺了过去急忙揣进口袋里,笑眯眯的说道:“那行,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凑够了钱再来拿回去。”
能这样最好,许念也不想过多废话。
至于玉佩,她总会拿回来的。
见许娜还想多说什么,许念急忙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免得对方反悔。
她没有带许娜回于家,在她还没拿回遗产之前,许娜目前还不能现身。
于是她带着许娜去了翠竹林深处后面一个闲置竹屋,这里以前是一个独居老人的住所。
在老人去世之后,这竹屋就一直闲置下来了,偶尔有上山来不及回家的人会暂时住在这里。
“娜娜,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来接你回家。”
当初许娜被卖时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所以她知道于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见许念还要回去,许娜便想提醒几句,“姐,于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于家人好过的。”
听到这话,许娜总算放了心,以前她姐姐一颗心扑在于文飞身上,她劝说好几次都没有用,甚至还遭到许念的辱骂。
现在想想,她姐姐总算不糊涂了。
“好,我在这里等你。”
许念看了一下屋子里还剩下的东西,竹床上还有一床已经发黑发臭长满虱子的棉被,角落里还有已经发霉的木桶,以及还有之前独居老人用过的锅碗瓢盆。
不收拾一下显然没办法住人,将一切垃圾都丢出屋外后,许念说道:“我回去拿一床新棉被和吃的过来,你哪也别去乖乖等我。”
许娜乖巧点头,看着许念走远以后她才放松下来,之前怕许念担心,她就一直忍着,一旦放松下来,脚踝就传来砖心的疼。
待许念回到于家时天已经黑了,刚进门就看到王小花,于静小宝三人围坐在餐桌旁正在啃白面馒头。
见她回来,王小花下意识就想把白面馒头藏起来,毕竟这种好东西她们之前可是一直背着许念吃的。
许念也不惊讶,她之前在于家时吃的不是窝窝头,就是芥菜饼子,而且还是菜多面少的那种。
尽管她掏心掏肺给他们家干了几十年杂役,他们也未曾把她当成一家人看待过。
既然如此,那都别吃了。
她径直从她们面前经过,回屋抱了一床干净的被子出来,随后在王小花和于静震惊的目光中,将桌上的馒头和小菜统统打包带走,连渣都不给她们留。
直到许念走远,王小花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天杀的,你要把吃的带去哪儿?”
他们还没吃一口呢就被许念一扫而空了,那他们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尽管王小花叫破了喉咙,许念头都没回。
于静摸着干瘪的肚子抱怨道:“妈,那我们吃啥?”
“吃啥?吃个屁!这个天杀的贱蹄子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
见王小花正在气头上,于静也不敢触她霉头,嘟囔着道:“许念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自从在灵堂上晕倒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都快不认识她了。”
听到这话,王小花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结合她这些时日的反常行为,还真有可能。
“改明儿我去请个道士过来,好好治治她!”
许念拿着棉被和吃食来到竹屋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许娜还等着她。
将棉被平铺再竹床上,将白面馒头和小菜摆出来道:“娜娜,过来吃饭。”
许娜一瘸一拐的走到餐桌边坐下,许念见状皱眉问道:“很痛吗?”
“不,不痛,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看看。”
这个妹妹她最了解,就算很痛也会嘴硬强撑着。
把裤腿卷起来一看,脚踝处那里红肿好高,里面还有一包血水,必须划个口子把血水放出来才行。
可她现如今身边没有工具和药品,一时也没办法,只能等明日去镇上一趟了。
“先吃饭,明日我去镇上买点药回来。”
“好”
吃了饭,许念也没回去就和许娜在竹床上将就了一夜,天刚亮时她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老大不好了,西边的围栏被野猪撞坏了,正在啃食庄家!”
“那还等什么,拿我的枪来。”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许念被吵醒便睡不着了,起床穿衣一边扣扣子,一边向竹林外走。
正巧和抬着野猪回来的晏云帆遇上,见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又是在这荒郊野岭的野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冷而凌烈的目光落在许念胸口还未来得及扣上的扣子。
嘱咐小宝吃完了地瓜就在家里待着,她还要去把剩下得地瓜藏起来。
整个于家连个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她只好提着那一大筐地瓜去了翠竹林。
许娜的腿脚不方便,所以一整天都待在竹屋里没有出去。
“饿了吧,我给你烤两根地瓜。”
不多时地瓜烤熟了,许念给剥了皮才递给许娜:“原本打算今日去镇上的,但是出了点事给耽搁了。”
“不妨事,反正也不那么痛了。”
怎么可能不痛,那红肿的地方都没办法穿鞋了。
将挖来的红薯全部放进竹屋的角落里用黑布盖住防止发芽,嘱咐许娜好好休息,许念这才往于家走去,趁着现在还早,她得多挖一些存着。
只是快要走到于家时,前方突然有人喊:“不好了,李倩自杀了!”
这十里八乡都住的挺近,关系又都不错,谁家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赶着去帮忙。
等到许念急急忙忙赶到李倩家里时,就看到李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李倩娘张翠花则是抱着李倩嚎啕大哭。
而在李倩的脖子上还有一根拇指粗的麻绳,脖子上明显的勒痕说明了一切。
“倩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啊,你要是没了,我跟你爸可怎么活啊?”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寻短见呢?”
“今个上午我看到李倩姐哭哭啼啼从草丛里跑出来,后面还跟着那个当兵的,李倩姐指定被那个当兵的给欺负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念向那人看去,果真是她那个蠢货小姑子,于静。
“静丫头,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那个当兵的欺负了李倩?”
“你说的可是那个晏营长?那我这就把他叫来当面对质!”
“我早上去上学看......”
“你们别信她小孩子乱说的,真相到底怎么样还得问李倩才清楚。”
许念恶狠狠瞪了于静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自己找死可别把她拖下水。
“我女儿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怎么问?”这话是村支书李开全问道。
“嘎子叔去请梁老师了,怎么还不来?”
梁老师是这个村的村医,因为年纪大又住的远,请他来一趟得花不少时间。
许念示意于静别乱说话,走到张翠花面前蹲下道:“你把李倩放下来,我看看。”
张翠花停止了哭声看了许念一眼,梁老师没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许念身上。
待将李倩放平躺之后,许念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还好,瞳孔还没有涣散,说明还有救。
她驱散众人开始给李倩做心肺复苏,每按压一次嘴里就默数,还时不时捏住李倩鼻子给她做人工呼吸。
在场的人都是当了一辈子老农民,哪里见过这种救人方式,又是亲又是按的。
“这许念要不是个女的,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占人家李倩便宜了。”
“就是,哪有这样救人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许念没理会他们怎么说,就这样往复好几次,李倩的胸口总算有了一点起伏。
她示意张翠花将人扶起来,看到李倩睁开了眼睛,张翠花的泪水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流下。
“倩啊,你可吓死娘了,有什么事你给娘说啊,干嘛想不开?”
她不说这话还好,李倩一听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扑进张翠花怀里痛哭起来,那模样可真像受了欺负似的。
“晏营长来了!”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穿着大头长靴的晏云帆从门外走了进来。
“听说,你们找我?”身高一米九得晏云帆站在人群里足足高出一大截。
他用睥睨天下得眼神扫视众人,目光最终落于还趴在张翠花怀里痛哭的李倩身上。
这时不嫌事大的慕寡妇上前问道:“静丫头,你快看看是不是这个当兵的,要真是他欺负了倩丫头,咱们可得上报政府!”
“我......”
于静刚要开口,许念就使劲儿捏了她一下,看向李倩问道:“真相如何不应该问当事人吗?”
许念轻易就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李倩。
大家都等着李倩说出真相,然而她却只是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们别怪晏营长,都是我不好......”
这话更像是晏云帆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李倩还要替他遮掩一般。
这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许念虽然不知道这二人在草丛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以她的直觉来看,晏云帆不像是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人。
所以,她有必要说句公道话,更何况她若是帮了晏云帆,说不定以后还有能用得着他的地方。
“李倩,你可想清楚了,在你面前的可是为国效力的军人,污蔑军人可是要坐牢的,你承担的起吗?”
晏云帆看向许念挑了挑眉,这个女人在帮他?
虽然他不需要别人来替他解释,他也懒得解释,但这样好像也不错。
或许是坐牢二字吓着了李倩,连忙解释道:“真的不怪晏营长,是我早上不小心摔了是晏营长帮了我。”
这下真相大白,之前还嚷嚷着要把晏云帆送去政府的慕寡妇顿时红了脸。
瞪着于静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冤枉人嘛,小小年纪不学好,今个儿要是真出了事,你可承担的起?”
“就是,他们老于家还真是家风不正,老的不学好,小的也学会冤枉人,关键还是冤枉军人,真是胆子忒大了!”
“晏营长替我们守卫村庄已经够辛苦了,这老于家真没一个好东西!”
听着众人的数落,于静恨不得找个裂缝钻进去,也生怕自己吃上官司,急的都快哭了。
许念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对众人解释道:“可能是早上天还没亮加上有雾她没看清,冤枉了晏营长,我在这里向晏营长赔个不是。”
说完,她便强行拉着于静挤出人群,快步回到了于家。
一进门她就冲于静吼道:“蠢货,你要找死别把我拖下水,今天要不是恰巧被我遇上,你还准备胡诌些什么?”
于静毕竟还只是个初中生,方才被那么一吓也知道害怕了。
“嫂子,我真不知道是那么回事儿,我要是知道没那回事儿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冤枉晏营长啊!”
“所以我说你蠢啊,不知道的事就在那儿信口开河,要是真被抓起来,那也是你活该!”
在她还没亲自复仇前,于家一个人都不能少!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大家伙都在家里准备午饭,听到这番话就纷纷出来看热闹。
于静顿时被指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顿时就觉的心里委屈。
“不是,明明是她......”
“婶子,不怪小姑子,是我没用没能给于家留后,呜呜呜......”
许念故意说话留一半,这样一来大家都一致认为是于家人介意许念不能生而撵人家走。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嘎子叔也觉得于家人做事太不近人情。
“文飞不在了就撵许念走,这件事怎么都说不过去,你们若是还有良心就该好好待她。”
听到这些指责,于静想掐死许念的心都有了。
“都说了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他们老于家本就心术不正,不然也不会受处分被分配到这乡下地方了。”
“就是,人家许念可是城市户口,还愿意下嫁到你们于家,你们就该烧高香了,还想撵人走,真不是东西!”
于家本来也是城市户口,虽是下岗工人可好歹也算得上工商阶级,但因为于文飞的父亲心术不正受到处罚,一家人被迫贬到西桥村。
这种事在西桥村算不上光明,所以这会儿王小花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老脸通红。
连忙拉住于静,上来解释道:“误会误会,她们就是姑嫂拌嘴,我们没有要撵人走的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说着,王小花拉住许念赔不是:“念念,是妈错了妈给你道歉,跟妈回去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许念不动,而是抬头看向于静,像是在等着她开口一样。
见众人纷纷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静陪感压力很大,但若要她给许念洗脚,她也真舔不下那个脸来。
最终还是王小花狠狠掐了她一把,轻声嘱咐道:“你就先服个软把这个贱蹄子哄回去,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不得已,于静只好点头答应。
许念这才擦干泪水跟着王小花进了院子。
她今天闹这一出并非闲来无事,她要让于家在西桥村待不下去。
回到屋里,许念就等着于静端水来给她洗脚,于静也那么做了,只不过手法粗鲁,极不情愿罢了。
待洗好了脚,许念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距离于文飞下葬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
只要今日一过,她不信于文飞还不死。
王小花见许念不再提迁户口的事了,便想把于静叫出去。
许念知道她们这是想出去趁着没人的时候把于文飞挖出来,但她怎么可能让她们如愿。
见王小花要走,许念急忙叫住她们道:“妈,小姑,文飞生前留下的那些东西得清理出来烧掉,你们看看哪些要留着。”
想去救人?
没那么容易!
王小花心里记挂着于文飞,哪有心里清理这些东西,奈何许念死死盯着她们,不让她们离开一步。
反观许念装出一副极为不舍丢掉于文飞的东西,在那儿故意拖延时间。
直到夜幕降临,许念估摸着于文飞这会儿应该断气了,这才假装很伤心的样子,回房间休息了。
她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王小花的房间传来响动,紧接着开门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念放声冷笑,现在过去怕是早就凉透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跟上去确认。
她远远的跟在王小花二人身后穿过翠竹林和帐篷区。
晏云帆依靠在马步桩旁抽着烟,一抬眸便看到两个鬼祟的身影往后山去了。
后山到了晚上时常有野兽出没,这个点还去后山的都是不要命的。
将香烟丢在地上踩熄,刚准备叫醒陈建国去察看时,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跟在那二人后面也去了后山。
“真是疯了。”
他嘀咕一声,抬起修长的双腿跟了上去。
于文飞坟墓前,王小花和于静挥舞着铁锹铲土,一边铲土一边咒骂道:“该死的许念故意拖延时间,要是你哥真给闷死在里面了,我可饶不了她!”
“再快点!”
二人抡圆了膀子很快便露出棺材的轮廓来。
王小花拿起撬杠撬棺材盖,奈何她年纪大了,再加上许念是卯足了劲儿敲进去的,不费一番功夫可打不开。
“妈,让我来。”
于静夺过撬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棺材盖打开。
“哐当!”
棺材盖被王小花掀翻到一边,看到里面于文飞发青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和于静合力将他抬了出来。
许念藏在一棵树后死死盯着他们的动作,见到于文飞是被直挺挺的抬出来的。
她刚要松口气,就见原本应该死了的于文飞突然抖动起来,猛吸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
许念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来。
怎么会这样?
明明棺材被她封死了,于文飞不可能还活着!
“该死的臭婆娘,她还真下得去手,要不是我事先在棺材上留了出气孔,真得被她害死了!”
王小花赶紧将他扶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心有余悸道:“总算计划成功了一半,等天一亮你就和冰冰赶紧出国,免得夜长梦多。”
于文飞点点头,对王小花承诺道:“小宝就辛苦你了,等我和冰冰在国外安顿好再来接你们过去。”
“不辛苦,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在那边嘘寒问暖,憧憬着美好日子的模样,许念只觉得讽刺,明明可以一纸离婚书就搞定的事,他们非要把她一辈子算计进去。
既然如此,谁都别想好过!
见于家三人往这边走来,许念转身就往山下跑去,她不能让于家人发现她在这里。
然而她因为愤怒上头,导致没有看清脚下的路被藤蔓绊倒,直挺挺往前扑去。
“唔!”
意料之外没有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却撞进一个坚硬胸膛里。
许念抬头看去,就见一张冷峻妖冶的脸出现在眼前。
晏云帆狭长的丹凤眼腻着许念,嘴角噙着讥讽:“对我投怀送抱,你丈夫该死不瞑目了。”
许念却没时间和他打嘴炮:“闭嘴!”
说罢,拉着他快步下山,她得在王小花回来前回到于家。
晏云帆望着匆匆离开的女人,盯着被她牵过的手好一会儿,随即轻笑一声。
王小花和于静回到于家时许念早已躺在床上了。
第二日大清早许念就拿着户口本到村大队,找到村书记。
“书记,我来给我丈夫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