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股恶臭先涌入鼻腔，我蹙眉，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
何涛跟在我身后，嫌弃的用手扇了扇鼻前的空气。
「欣欣，这是我妈，她双腿瘫痪了快十年了，为了方便照顾她，我就把她接来了。」
「谁来照顾？」
我这一问，何涛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理直气壮地道。
「你工作都没了，当然是你照顾啊！」
「反正你一个女人不需要上什么班，结婚了就有老公养，在家操劳一下家务活，每天享清福。」
我脑海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今天，是我和何涛结完婚的第三天。
婚前，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自己有个双腿瘫痪在床的老妈。
怪不得婚礼那天他妈都没到场。
当时何涛跟我的说辞是，农村离这里太远，他妈妈不想折腾，反正以后迟早都会见。
我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想太多。
而且，他以前也没说过要让我不工作这种话。
前两天我们还在甜蜜地规划未来。
怎么好像一下子，他就变了很多。
现在我看他，像在看个陌生人一样。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能尽快接受眼前的现实。
随后，我语气很坚定地道。
「我不会没工作的，等明天我会再找老板说一遍，就算不在他公司干活，我也有别的去处。」
「至于你妈妈，我们俩可以一起出钱请个护工，价格不算高，也更专业些。」
我自认为已经规划得很到位了，至少何涛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他不仅没听进去，居然还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这巴掌力道极重，我脸被扇歪在一旁，口腔内涌出一股甜腥味。
我不敢置信抬眼看他，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嫌恶和不屑。
3
何涛冷哼一声。
「怎么，你居然还想再找工作？让你在家伺候我妈有这么难吗？」
「你有没有良心，这是我妈，我
无理取闹！」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照顾我妈！」
他知道我不可能会妥协，索性直接关门把我锁在了次卧。
我气得大叫，拼命捶打着门，却毫无作用。
我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眼底涌出一丝绝望。
难道我真的要妥协吗？
「水……我要喝水……」
正当我失神的片刻，床上的婆婆哀嚎出声，眼神渴望地看着桌面上的水壶。
我本不想动，但看见她枯瘦的身材和泛白的脸，一时间心软了下来。
我抹干眼泪，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喝了水后，婆婆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排泄物散发的巨臭味，皱眉看向婆婆的身下。
我忙前忙后给她换了被单，又擦了一遍身子。
这套房子是中心小区大平层，主卧，次卧都配有独立卫浴。
我照顾了她大半天，筋疲力尽坐下，连大喊大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婆婆拉起我的手，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本以为自己费心费力照顾了她这么久，她应该痛斥自己的儿子才对。
可我忘了，有其子必有其母。
「欣欣，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以后可以留在我儿子家贴身照顾我。」
闻言，我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站起身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刚刚口渴和大小便都是故意的？」
婆婆点点头，丝毫不觉得羞愧，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问题。
「那我肯定得先验验货，看你这个人够不够勤奋。」
「不然，连我都照顾不好，我肯定会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5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别骄傲的样子。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觉得自己真是蠢爆了。
为什么要圣母心泛滥，多动这个手去照顾了她一番。
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们是母子啊！她只会向着自己的儿子啊！
正当我
崩溃的时候，婆婆再次开口了。
「你刚刚跟我儿子吵架我可都听到了，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老公呢？」
「我儿子那么有出息，外面女人多的很，根本不缺你一个。」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色，他能看上你已经是你三生有幸了。」
「你应该好好听他的话，在家里生几个大胖小子，伺候好老公，就是你一生的价值。」
说到后面，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好像真的都是为了我好一样。
可他们算计的算盘已经打到了我的脸上。
我毅然决然开口。
「好，那你让你儿子跟我离婚吧，我巴不得！」
婆婆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么硬气，被气到了一般用手指指着我你了大半天。
随后，她轻蔑一笑。
「我知道，你这是欲擒故纵，就堵我儿子不敢离婚。」
「我告诉你，我儿子在外面多得是备胎，你要是真和他离婚，他分分钟找个新的回来。」
我耳鸣了一瞬，身体有些僵硬。
见我一副震惊的模样，婆婆更加得意起来。
「你不知道吧，我儿子和你结婚前带了十几个女人回来让我挑。」
「最后还是看你家世最干净，才要的你。」
婆婆说着，拿起旁边破旧的手机，划开相册让我看里面的照片。
我虽不情愿，还是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我就看见了自己的老公何涛和好几个不同的女人亲吻的照片。
甚至，还有更大尺度的。
「你看，我儿子多有本事！」

怎么忍心把她交给别人？」
「你嫁进来，照顾公婆伺候老公就是你的义务！」
「老子当时给了你十八万八的彩礼就是护工费，你要照顾我妈一辈子，不然我就去告你骗婚！」
我脑袋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了。
听着他这番话，我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
一个可能性从我脑海里蹦出来，我颤抖着声音问。
「那份辞职申请书……是不是你搞的鬼？」
闻言，何涛脸上闪过不自然，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
「是又怎样？」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感觉身上一下子泄掉了力气。
这家公司我当时面试得多艰难，实习期多痛苦，何涛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居然因为让我照顾他妈，偷偷帮我辞了职。
见我愣在原地不说话，何涛不耐烦啧了一声。
「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跟我结婚后迟早都要生孩子，你那公司请假这么难，我当然要早做打算。」
我再也没忍住，对着他怒吼出声。
「何涛，我跟你说过，这五年内我都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可何涛却不以为意。
「已经结婚了，还能由你说了算吗？我妈把我养这么大，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你要是不生，我娶你回来干嘛？」
「不过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抗拒，所以先断了你的后路。」
「你放心吧，不会有公司在接纳你了，你就安心在家照顾我妈，给我生儿育女。」
我气疯了，冲上前就要捶打何涛。
「这是你妈，凭什么要我照顾！」
何涛眼疾手快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后一推。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了那尿盆旁边，手还不小心溅上了恶心的液体。
4
「难道要我来照顾吗？我是男人，要出去赚钱养家！」
何涛恶狠狠地瞪着我，与往日温情的他判若两人。
「我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不要在这
结婚后，我才知道老公有个双腿瘫痪在床的老妈。
他偷偷以我的名义老板提交了辞职申请，让我在家里好好照顾婆婆。
我不愿意，提出可以帮婆婆找护工，两个人一起出钱。
闻言，老公当即扇了我一巴掌。
「你有没有良心，这是我妈，我怎么忍心把她交给别人？」
「你嫁进来，照顾公婆伺候老公就是你的义务！」
「老子当时给了你十八万八的彩礼就是护工费，你要照顾我妈一辈子，不然我就去告你骗婚！」
1
老板一言难尽看着我，推了推桌面上的辞职申请。
我眯起眼，看清了申请人，是我的名字。
「苗欣，你当我公司是个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吗？」
老板指尖敲击着桌面，满脸都是对我的不理解。
「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居然都敢跟我提离职，你以后是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是吧！」
我有些无措起来，拼命想要解释。
因为这份离职申请根本不是我交的！
可老板在气头上，完全不听我的话，摆了摆手就让我出去。
「不管怎么样，人事部那边已经走完了离职流程。」
「现在是正忙时期，你要是再纠缠下去，我就要找你赔我们公司的损失了。」
我只能灰溜溜走掉，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
回到家后，我本想找老公何涛吐槽一番，认为是哪个看不顺眼的同事在暗处使坏。
可何涛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嘴角还扯起一抹笑。
「没关系，离职了正好，以后你就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照顾我妈。」
这句话把我听得一愣，我有些疑惑看向他。
察觉到我的目光，何涛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脸上有点心虚。
与此同时，我想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次卧传来咳嗽声。
听起来，像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2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