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之衍傅悄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顾之衍傅悄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颗糖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悄捡起地上的报告,在检测报告下清楚地写着抗生素三个字。只不过量比较少,所以傅悄并没有在意。傅斯寅合理地推演,“我看是你想一点点下毒,慢慢害死青青吧。”傅悄微蹙着眉头,握紧了手里的检测报告。傅斯呈推了推无框眼镜,“二弟,冷静点,青青还病着呢。”对于傅青青对抗生素过敏,傅母也不知道,她上前关切地问,“青青,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抗生素过敏?”傅青青擦掉眼角委屈的泪水。“妈妈,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想让你们担心,就只了告诉二哥。”傅父依旧在和稀泥,“好了好了,这不是都没事了嘛,都少说两句。”“要不先带青青回家吧,家里好好休养。”傅母也上前附和。最后,傅青青被傅家两兄弟送了回去。傅悄站在原地,顾之衍与她擦肩而过。出门前顾之衍站定,,回头蹙...
傅斯寅合理地推演,“我看是你想一点点下毒,慢慢害死青青吧。”
傅悄微蹙着眉头,握紧了手里的检测报告。
傅斯呈推了推无框眼镜,“二弟,冷静点,青青还病着呢。”
对于傅青青对抗生素过敏,傅母也不知道,她上前关切地问,“青青,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抗生素过敏?”
傅青青擦掉眼角委屈的泪水。
“妈妈,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想让你们担心,就只了告诉二哥。”
傅父依旧在和稀泥,“好了好了,这不是都没事了嘛,都少说两句。”
“要不先带青青回家吧,家里好好休养。”傅母也上前附和。
最后,傅青青被傅家两兄弟送了回去。
傅悄站在原地,顾之衍与她擦肩而过。
出门前顾之衍站定,,回头蹙眉打量着傅悄纤瘦的背影,目光转而坚定,而后离开。
傅母在顾之衍走后,走到傅悄跟前,“先回家吧,其他事明天再说吧。”
傅父仔细了看了看傅悄,“哎,果然是长大了,若是放在以前,这时候你早已哭的不成样子了。”
闻言,傅悄抬头,记忆中的傅父没有那么偏心,私底下还会关心她。就和现在一样,傅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爷爷他怎么样了?我回来这么久一直没见到他。”傅悄的语气激烈,迫切地想要从傅父的嘴里知道关于爷爷的消息。
可是,傅父推开她的手。
“孩子,我知道你很想爷爷,但你爷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看见过他了。”
说完,怕傅悄继续追问,傅父连忙逃走。
傅悄的疑心越来越重,傅家人很不对劲,为什么拦着不让她见爷爷?
爷爷一定是出事了!
傅悄拖延了一会儿才回去。
傅家客厅内无一人在,唯有傅青青的房间灯火通明,傅悄放轻脚步,走到傅青青房间的阳台。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得还自己清白,还要知道爷爷的下落。
房内,傅斯寅似乎在责怪傅青青,“青青,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母苦口婆心地说道:“是啊,青青,你的药怎么突然换了?是不是你......”
她的话还未出口,傅青青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你不信我吗?我本就害怕那场车祸,又怎么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见傅青青哭得梨花带雨,傅母心疼坏了,“好好好,妈妈肯定相信你。”
傅斯寅见傅青青委屈可怜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脑回路正常了一回,“可傅悄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药是她换的,她还傻的拿去检测?”
话落,傅青青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却仍旧委屈,“二哥,我怎么知道姐姐想做什么......”
“她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当下不能让她接触青青的食物,当务之急是赶紧解除她和顾之衍的婚约。”
傅青青从傅母的怀里探出头来,“可之衍哥哥一定要等到爷爷醒来,姐姐也很想见爷爷。”
随即,她揪住傅母的衣袖,“妈妈~我真的很喜欢之衍哥哥,你快点让姐姐和他解除婚约好不好?”
“不能让傅悄见爷爷!”傅斯呈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傅青青见此,不解道:“大哥,为什么啊?”
傅母也不明白,搂着怀里的青青,回头看向傅斯呈,“是啊斯呈,为什么不让她见?”
傅斯寅和傅斯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傅斯寅摆摆手。
傅斯呈摸了摸青青的脑袋,“乖,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哥哥们呢,别担心。”
屋内响起脚步声,又很快安静下来。
傅悄松开紧紧咬住的舌头,嘴里有了腥甜的味道,这件事果然有猫腻。
如果在傅家的隐忍不能达到目的,那么她的隐忍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次日,傅悄坐在末尾吃着早餐。
傅青青和傅斯寅一前一后地下楼,傅斯呈一大早就带上公文包离开了。
傅母坐在主位,照顾青青吃饭。
傅青青刚坐下就不消停,“姐姐,我想吃你面前的全麦面包,可以给我吗?”
傅悄未动。
傅青青扬起笑脸,又说了一次。
“傅悄,你是不是聋了!”傅斯寅一拍桌子,大声呵斥着。
傅悄缓缓抬头,歪了歪脑袋,“她是断手还是断脚?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吧。”
傅斯寅气急,冲到傅悄跟前抢走了她面前的面包递给青青。
傅悄没拦,本来她也不想吃。
没想到五分钟后,她听见傅青青又开始挑事,“二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姐姐不开心了?”
闻言,傅母也语气不悦,“悄悄,你在跟谁置气么,一家人开心吃饭不好么吗?”
傅悄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手,嘴角微微勾起,“好什么?我在监狱里的生活好,还是傅青青换药这事赖我身上好?”
傅斯寅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傅悄。
“傅悄,怎么和妈妈说话的?把你在监狱里学的臭毛病收起来!”
在她不知道傅家人故意不让她见爷爷之前,她还能装一装,可现在,她只想撕开他们丑恶的嘴脸。
这一刻,她不想再忍下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在监狱不这么说话,会被人往死里整。”
傅悄将擦完手的纸精准的投进垃圾桶。
“你不是觉得我在监狱里学坏了么,那我让你看看我到底学了什么!”
傅悄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可从傅斯寅的视角看,她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如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找他们来索命。
傅悄端起面前的热牛奶,走到傅青青的身后,“你不是喜欢要我的东西么,给你。”
说完,将整杯牛奶全部倒在傅青青精心打扮的发型上。
傅青青被烫得尖叫出声,连忙逃开。
傅斯寅大阔步上前护住傅青青,如看疯子一般瞧着傅悄,“你是不是疯了!”
傅悄不由自主地抖动,紧咬的唇很泌出血渍。
尽管做好心里准备,可当她看见大量银翘花进了傅家的工厂时,内心还是掀起惊涛骇浪。
段意还告诉她,花没有问题,但三年前傅家开始收购这种花,虽然花中的成分能够制药,但和市场上常见的提取方法成分相比,两者的成本差了一个等级。
从商业的角度上来看,没人会选择成本更高的原材料,除非他们另有所图。
所以,无论是爷爷的病,还是傅家的公司都有问题。
段意搜查的资料有限,傅家到底想要做什么还需要傅悄自己去查。
傅悄攥紧那封信,眼神坚定且凌厉。
几天后,傅悄与霍世泽在餐馆接见客户。
对方看着傅悄说,“你们傅家两个女儿真是奇怪,一个金融专业的高材生看不懂股盘,一个亲生女儿在律所做前台,现在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儿吗?”
托上一次傅青青的福,傅悄的身份被迫公之于众。
客户的打趣让傅悄获得一个关键的消息,傅青青看不懂股盘?
久违的记忆在脑海浮现。
傅青青上大学经常将作业丢给傅悄,在孤儿院的傅悄根本看不懂那些晦涩难懂的字眼,于是翻阅书籍,帮助傅青青完成那些作业。
直到她入狱后那些知识都死死的钳在她的脑子里。
霍世泽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望着满屏的绿色生无可恋。
“高材生有什么用,我也看不懂这玩意儿啊。”
闻言,傅悄将脑袋凑过去,指指其中一只股票,“明天它可能会上涨,你在这个点买入。”
霍世泽蓦地看向她,对面的客户也投来不解的目光。
“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这只股票已经跌一两年了,你看一眼就跟我说明天会涨?闹呢吧。”
傅悄耸耸肩,点开一个小小的页面。
“这只股票十年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在某天突然飙升。只是时间太久,大家不会将目光放在这一只股票。”
霍世泽立马翻找之前的记录,和傅悄说的一模一样。
他看向傅悄的目光变了,狗腿地笑了笑,“要不,你帮我玩玩?”
傅悄一直对这些很感兴趣,只是碍于没有资本,本想拒绝。可脑子里一个计划有了雏形。
“那说好,收益我和你四六分,你六我四。”
霍世泽见她这么自信,顿时心花怒放,大方地拍了拍手,“五五开都行,只要你能做起来。”
一周后,霍世泽看着手机上的余额惊掉了下巴,看看手机又看看傅悄,举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我是不是在做梦?”
傅悄也没想到真如她所说,回想起之前段意让她看的那些东西,竟然是这么用的。
霍世泽收起手机,眼睛变成星星眼,双目放光,“傅悄大小姐,你才是金融天才啊!”
如果人类有尾巴的话,霍世泽现在已经将尾巴摇成螺旋桨了。
兴奋过后,霍世泽情不自禁道,“傅悄,傅家如果知道他们损失了什么,得集体跳江吧。”
傅悄拿到属于她的小钱钱,走之前特地跟霍世泽谦虚道,“也许是我运气好,这周的行情很不错,所以才能让我碰上了,你也别太得意,收着点。”
下班回到家,傅悄想找出小时候孤儿院院长送给她的怀表,在里面的时候被她弄坏了。
怀表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想修好并不容易,不单单是材料难找,修好的价格也十分离谱。
傅悄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是想要修好它。
“去哪儿了?”
但是她左右翻找都没有发现那只怀表。
傅悄急的满头是汗,之前在里面时她从来不会让怀表离身。
但后来出来工作,她觉得放在家里更好,她离开傅家时根本没有什么行李,只揣着这只表出来的,她也没有保险贵,就将怀表放在不怎么穿的衣服里。
“明明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呢?”
傅悄将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心里不是滋味,难道她将怀表弄丢了?
她顶替傅青青坐牢的一年后,孤儿院院长来探望过她。
那时的傅悄正在遭遇犯人的折磨,可傅家人从未去探视过她,万念俱焚的她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是院长给了她这块怀表,告诉她孤儿院的弟弟妹妹很想她,让她在里面好好的。
回忆起之前孤儿院度过的时光,才勉强有了一丝生存的意念。
而现在那只重要的怀表丢了。
她沮丧地抱头无声的流着眼泪。
因为这件事,傅悄好几天都精神萎靡,直到她看到傅青青带着怀表出现在顾家公司大楼。
傅悄紧紧地扣着手里的文件袋,盯着那只复古的怀表在傅青青刻意地搭配下,与傅青青融为一体。
仿佛那只怀表就是她的。
为什么那只怀表落在她手里?傅青青什么时候拿走了那只怀表?
傅悄本来是给顾之衍送资料的,不需要送到顾之衍手里,交给顾之衍的助理就行。
可当她看见傅青青站在顾之衍办公桌前时,傅悄径直走向顾之衍的办公室敲门。
“进!”
当看见进来的事傅悄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起身。
自从那日他的自告奋勇被傅悄拒绝后,两人就没再见过。
傅悄承诺请他吃饭,感谢他的帮助,他一直等着,也没有后续。
看见活生生地傅悄就这么站在他眼前,他的眸子像是闪着明亮的光,紧盯着傅悄那张没有什么神情的俊秀脸庞。
傅青青打扮得花枝招展,没得到顾之衍的半点反应。
她进来半天,顾之衍只说了一句话,“怀表挺好看,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大哥知道你跑出来吗?”
然后就不理她了,说话的时候也只看了眼怀表。
和站起身迎接傅悄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来了?”
傅青青咬紧牙齿,死死地盯着傅悄。
傅悄注意到傅青青的脸色,没理她,直接走上前将文件递给顾之衍,故意对顾之衍笑了笑。
“我来给你送文件。”
看到她的笑容,顾之衍感觉像是照到了阳光,明媚且舒畅。
傅悄偏头,就见身边的车窗降下,坐在后座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轮廓分明的侧脸,薄唇因为不耐微微抿着,“傅家不是这个方向,这么多年,你不会连家在哪儿都忘记了吧?”
是顾之衍,她即将退婚的未婚夫。
若是从前,她会兴高采烈的扑上去,叫一声顾之衍哥哥,可她现在不敢了。
他身上穿着昂贵的西装,价值不菲的车,处处都在提醒傅悄她如今的狼狈不堪。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礼貌跟顾之衍道谢,“谢谢先生提醒。”
旋即就调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先生......
连称呼都变了,姓都不肯带一个。
顾之衍看着女人单薄瘦削的背影,眼神冷沉,声音也淡漠到了极致,“这不是三年前的蓉城了,你这样跟瞎子有什么区别?不会真准备两眼一抹黑走回去吧?”
三年,傅悄和外界完全脱轨,她跟当初从孤儿院来蓉城时一样木讷瑟缩。
顾之衍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在她的痛处,毫不掩饰自己对傅悄的恶意和厌烦。
可这些话现在在傅悄听来,不痛不痒,监狱那三年,她听过难听的话比这多的多了。
顾之衍见傅悄一直闷不吭声往前走,耐性终于宣告殆尽,下车一把把人扯住,“上车,你家人让我来接你的,别耽误时间!”
傅悄想到刚才拂袖离开的傅斯寅,猜到顾之衍应该是来接她回去退婚的。
也是,从前连看她一眼都厌烦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来接她,他是真的很着急摆脱她这个累赘。
她要是拖着,反而显得自己死皮赖脸似的。
傅悄犹豫了两秒,还是乖乖跟着顾之衍上了车。
轿车的后座空间不算大,傅悄尽力贴着门边,规规矩矩地坐着,可车里交错着他身上特有的松柏香味,余光所及,也都是他,她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向窗外,却不能把顾之衍赶出脑海。
三年不见,他变了很多。
那个桀骜不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见了,肉眼可见的沉稳了不少,周身都是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从前并不是这样,他只要看见她就要逗一下,妹妹长妹妹短的叫,在傅家那几年,所有人都围着傅青青转,她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她脑子里像是绷着一根弦,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犯错。
反而是跟顾之衍在一块的日子,轻松又快乐,她可以做错事,放肆的笑,顾之衍只会担心她不够吃,从不在意她吃相不好。
担心她累,从不在意她坐相不好。
傅悄一度以为,顾之衍是喜欢她的。
直到后来,别人讨论起他们的娃娃亲,顾之衍一脸嫌弃地说,“别闹,我现在好声好气哄着她,就是想让她自己解除婚约,她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一身的坏毛病,哪里有半点傅家大小姐的样子。当妹妹我都嫌,当老婆,我下不去嘴。”
周围人起哄,“那你想要的未婚妻是啥样的?”
他沉默良久,才说:“最起码像傅青青那样能带得出去的吧。”
“要不是换亲,那可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嘛!从小护到大的。”
“......”
仔细想想,顾之衍对傅青青确实不一样,比如,他从不会叫她妹妹这种划清暧昧关系的称呼,也不会开太过分的玩笑。
他尊重疼爱傅青青,像是一个未婚夫的模样。
对她,连叫一声妹妹都是嫌弃的。
傅悄意识到顾之衍并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的时候,只伤心了一晚上,就决定放手。
去跟傅爷爷提了退婚的事情,傅爷爷也答应了,只是事情还没公开,她就被送进了监狱。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身为傅家的女儿,孤儿院里艰难地熬过了十二年。以为终于有了家,可是家里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多余的,她以为,顾之衍终究是不一样的,她就真心真意的,把他当成未来丈夫对待。
后来她每每想到顾之衍当初调侃的那几句话,还是会心如刀绞。
还好,都过去了。
在监狱这三年,现实只教会她一件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在手里伤人伤己,不如就不要了。
傅家,她不要了。
顾之衍,她也不要了。
车程很快,没出半小时就到了傅家。
傅悄刚下车,就听到一道娇弱的声音,“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是傅青青。
她气色红润,皮肤白皙,穿一身厚厚的高定雪绒连衣裙,一看就是精心养护着的豪门大小姐,而傅悄,更像是家里负责洒扫的佣人。
傅青青急不可待迎上来要拉傅悄的手,却在看见随后下车的顾之衍,动作顿住,她吸了一口气,一脸懵然,“顾之衍哥哥?你怎么......”
紧随而来的傅斯寅几乎是冲上来扶着傅青青,把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冷眼扫过傅悄和一脸优哉游哉的顾之衍,声音带着防备。“你刚从监狱出来,怎么跟顾之衍在一起?”
傅悄垂着眼睛,不背这个锅,“他说傅家让他接我回来退婚。”
顾之衍斜睨了她一眼,无所谓道,“嗯。是爷爷的意思。”
不管是傅老爷子还是顾老爷子,都很疼爱傅悄。
也是傅悄入狱三年,这门婚事依旧还没退掉的唯一理由。
傅老爷子不必说,这是顾老爷子那边松口了?
傅青青咬着嘴唇,又高兴又害羞地看了顾之衍好几眼。
这几年不管她做什么,跟顾之衍如何的亲近,能哄得住傅家父母和几个哥哥,却始终无法代替傅悄在两边老爷子心里的地位。
傅悄刚出来,老爷子那就松口了,想来也知道傅悄现在的身份,跟顾家根本匹配不上。
那就意味着,她跟顾之衍的婚事应该也快了。
傅青青顿时眉开眼笑,“谢谢陆珩哥哥送姐姐回来,刚才我都担心死了,生怕姐姐在路上有个好歹,在这等到现在,还好有你在。”
傅悄只是听着,并不说话,眼底却闪过一抹讽刺。
如果不是顾之衍送她,她怕是摸到天黑也找不到傅家的位置。
他们等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傅悄从前一直不懂,明明她才是傅家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宠傅青青。
后来在监狱里经历的多了,才知道有的人就是可以三言两语把一分说成十分。
但所有人都吃她这一套,这就是她输给傅青青的原因吧。
顾之衍宠溺地看着她,调侃道,“还是你懂事。我去看看傅爷爷。”
傅青青眼神一闪,顿时就顾不上傅悄了,上前挽住顾之衍的手臂,“我跟你一起。”
顾之衍没有甩开。
傅悄只从余光里看见两人,眼神带着羡慕。
不是羡慕两人的感情,而是羡慕他们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爷爷,她却不敢问。
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怕傅斯寅拒绝。
顾之衍却是突然回头,疏淡的眼神落在傅悄身上,“愣着干什么?你不去吗?”
傅悄从短暂的惊愕中回神,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亮光。
她发誓,这是她从出来到现在,看顾之衍最顺眼的一次。
她刚想跟上,就被傅斯寅一把扯住了胳膊,语带警告道:“你等会?你穿这样去见爷爷,是想去他那故意卖惨告我们的状?说我们虐待你呢?”
她身上还穿着无袖的旧裙子,衬得人跟纸片一样单薄。
傅悄想见傅爷爷,却不想因为一件衣服尬在这里,急得眼眶发红,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恳求的表情,“我、我没有其他衣服了。”
只顿两秒,顾之衍便提步进了门。
傅斯呈听到顾之衍的声音,翘起的二郎腿立马放下,脸上笑意洋溢。
“之衍,你怎么来了?是来青青的吧,你们两个感情都快超过我这个哥哥了。”
顾之衍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傅悄的脸,那张俏丽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让他不由得想刚才她说退婚时,是不是也这般淡漠清冷。
踱步来到傅悄跟前,半响,冷冽的声音响起,“你同意退婚?”
傅悄点点头,淡淡的态度让顾之衍认为她是不是在监狱里换了魂儿。
以他对傅悄的了解,傅悄会大哭一场,然后可怜巴巴地来求他。
如芒刺背的目光,让傅悄正视顾之衍审视的目光,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顾少,我高攀不起。”
此言一出便化作炸弹在顾之衍耳边炸开,“你......”
傅斯呈感觉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急忙插话,“之衍是来找爷爷商量退婚的事么?”
顾之衍将目光从傅悄熟悉又陌生的面上移开。
“嗯!不过傅爷爷目前的状态......”
傅悄听到爷爷有事,心急如焚,“爷爷怎么了?”
傅青青刚刚见两人对视良久,早就不爽,上前挽住顾之衍的臂弯。
“姐姐,你竟然不知道,爷爷被你气的生病在床,至今都没好。”
傅悄没心思纠正傅青青话里的颠倒黑白,撞到人的不是她傅悄,而是傅青青。
“我现在就要见爷爷!”
“医生说爷爷现在要静养,你去又唱又跳只怕会让爷爷病的更重。”
傅斯呈阴阳怪气,那仅存的虚伪的大公子气魄露出原型。
傅悄迅速冷静下来,傅斯呈未免拒绝得也太快了,必有蹊跷。
整个傅家都知道傅爷爷最疼爱的就是她。
她暗自咬牙,爷爷在傅家人手里,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那爷爷什么时候能好?我什么时候能见?”傅悄盯着傅斯呈的眼睛问道。
她想从他细微的表情里找到蛛丝马迹。
傅斯呈在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装腔作势惯了,“这谁说得准。”
怒从中来,傅悄握紧拳头,刚要开口被一旁的顾之衍抢了话头。
“这门婚事是傅爷爷订下的,既然要退,也得等傅爷爷醒再说。”
傅斯呈不甘,只有顾之衍尽快和傅家联姻,他才能拿到顾家手里的资源。
有了顾之衍这句话,其他人就算想反驳也不好说什么,几个人面面相觑,各有心思。
傅悄倒是无所谓,这门婚事退不退只是时间问题。
傅青青见婚事被拖住,恼了,紧拉住傅斯呈的手撒娇,“哥哥,我已经不小了,我和之衍哥哥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说罢,羞涩地看了眼顾之衍。
傅斯呈宠溺地笑笑,“放心,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别人是抢不走的。”
大哥的话给傅青青成吃了颗定心丸,踱步跑过去想牵顾之衍的手。
可她发现顾之衍竟然一直盯着傅悄。
傅青青错愕地喊了声,“之衍哥哥......”
顾之衍回神,给傅青青一个敷衍的笑容,却笑的迷人心智。
“乖,我和你姐姐有话说,等会儿我再来找你。”
没给傅青青拒绝的机会,拉住转身欲离开的傅悄,不等傅悄任何反应就牵起她的手去了阳台。
傅青青死死地瞪着两人的背影,狠狠地跺脚,该死的傅悄。
傅悄略带不耐地盯着他的手,“放手。”
顾之衍权当没听见,没等两人站定,傅悄大力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别装了,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顾之衍见到她看陌生人的眼神,内心慌了一瞬。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原来她这样娇小,似乎比记忆中的样子还要瘦弱几分。
“三年前,当我知道这件事时,你已经被送进去了,我来不及......”
傅悄蓦地出声,“不用解释,我没有怪你。不过都是我太贪心了,自食其果。”
贪心有个温暖正常的家庭,贪心能有温柔帅气的男朋友。而老天爷也惩罚了她的贪心,让她遭受了三年的牢狱之灾。
闻言,顾之衍心口一阵微颤,似乎装不下去了,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傅悄,够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闹?”
怎么会觉得她在闹?
多可笑,哪怕她不被任何人接纳,可至少,她觉得顾之衍有那么一丝不同,但现在,终究是她奢望了。
“你刚被接回来时,让青青给你热罐头吃,却把金属的罐头放进微波炉,导致青青手臂上的皮肤至今溃烂,差点连命都没了。你们之间已经打平了。”
顾之衍的话让傅悄冷寒,一点也不想继续听下去。
傅悄刚被接回傅家时,连车门都不会开,一心陷在家的温暖,没有注意到来自傅青青的恶意。
那日傅青青拿来一罐头,热情地要跟她分享,傅悄那会还发誓要做个好姐姐。
可当傅青青怂恿她将金属罐头放进微波炉时,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阴森笑容,她察觉到不对,却已经来不及。
傅青青的手臂被烧伤,全家人都在心疼傅青青的手臂,没人看到傅悄额头上留下的那道疤痕。
事后,傅青青说是她拿了罐头,把她带到微波炉面前要欺负她。
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嫉妒傅青青,才想伤害傅青青的。
岁月流逝,她额头上的疤痕慢慢淡化了些。
傅悄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刚来傅家的我,连微波炉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金属会导致微波炉炸掉?”
真是一群蠢货,被人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将一切错误全都赖在她身上。
可那时的她更蠢,因为害怕失去来之不易的亲情,承受委屈,却没想到造成她后十年的悲剧。
顾之衍舒展眉眼,转动尾指上的精致的戒指,以前从傅青青那听到的一切他自然不全信,只是有些事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久久不说话,傅悄不耐烦,转身想要离开。
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傅悄被拉入宽大有力的怀抱。
傅悄错愕,紧接着下意识挣扎,“顾之衍你干什么,放开我!”
男人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嵌进血肉里,她费了半天劲愣是未松丝毫。
顾之衍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晦涩,“傅悄,以后我会尽力补偿你。”
傅悄快喘不上气了,她不想探究顾之衍这陌名其妙的话。
在监狱里无数次被人死死地牵制,在那个恐怖的地方,压人一头,才是胜者。
餐厅顿时鸦雀无声,傅家每个人表情各异,却又统一的将虚伪的愧疚挂在面上。
忽然“扑通”一声,傅青青跪倒在傅悄面前。
她边哭边扇自己巴掌,“都怪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那时发病,哥哥和母亲都照顾我,才让姐姐代我受了这些苦!”
打完自己就站起来往旁边的墙撞去,尖叫着,“我才是那个应该死的人!”
傅斯寅脸上的愧疚消失殆尽,在傅青青即将撞上的那一刻将她拉进怀里。
傅青青顺势倒在傅斯寅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还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
“青青,你怎么那么傻啊?”傅母心疼地握住傅青青的手,不停地抹眼泪。
傅悄撩起眼眸,冷冷地瞧了一眼,不动声色。
以前只要傅青青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家人恨不得连心窝子都掏给她,怎么会在意她在监狱里差点没命这种小事?
要是在意,也不会将她送进去了。
“傅悄,你是不是巴不得傅家不得安宁?你一回来,就把青青害成这样,你是在报复吗?!”
傅斯寅面目扭曲的样子和平时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其实本也是他的伪装。
傅悄斜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傅先生,你这心怕不是偏到南极了吧。”
这也能赖上她?
傅斯寅根本就没打算听她说话,恶毒的话化作利刃,“不知道跟监狱里哪个杀人犯学的,不是差点死了么,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傅母抱着傅青青,眼睛里藏也藏不住的埋怨,“悄悄,青青的病还没好,你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事。”
“妈,不要说姐姐,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吃芹菜,再也不跟姐姐抢了!”
傅青青边说边挣扎着想再扇已经红透的脸,眼底的挑衅却这不掩饰的扫向傅悄。
傅斯寅轻拍拍傅青青哭的直耸的肩膀,温声道,“怎么会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没人敢怪你,走,二哥带你出去吃。”
说着搂着傅青青往外走。
前一秒还在泣不成声的傅青青,下一秒就背着所有人的视线,得意的瞟了眼傅悄。
无声地嘴型挑衅,“你输了。”
以前傅悄就斗不过她,如今进了监狱,似乎更脓包了。
傅家的一切都是她傅青青的,傅悄别想得到一分。
一直安静如斯的顾之衍抬眼,快速扫过神情淡然的傅悄,而后又一言不发,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确也与他无关。
闹了这么一场,傅母也没心装什么母慈子孝了。
“悄悄,妈妈吃饱了,先回房了。”
那脚步快的,就像傅悄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世界终于安静了,傅悄松开紧握的双手,手心不知何时出现四个鲜红的月牙,可她丝毫未觉疼痛。
脸上一凉,一滴清泪滑过眼角,她迅速拭去,却在转头时对上顾之衍毫无波澜却意味深长的目光。
或许,顾之衍也跟傅斯寅一样,认定一切都是她的错。
尽管她已不在乎傅家人,可还是觉得被刺的体无完肤。
谁会在意她的生死呢,真是可笑至极。
真窝囊啊,傅悄内心自嘲,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晚上,傅悄失眠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而后傅母走进来。
岁月没在傅母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和饱受磨难的傅悄相比,傅母看起来更年轻。
傅母葱白的手指抚摸着傅悄的脸颊,指尖下清晰的骨头,心疼道:“悄悄,你二哥他不是故意的。青青这几年情绪一直不稳定,好几次差点跳楼自杀,所以你二哥才会那么急。”
傅悄不出声,一双清澈的眼盯着傅母。
傅母被她看得心慌,自觉亏欠,牵起傅悄的手,想将手上的镯子送到她纤弱的手腕上。
“这是你外婆送给妈妈的,今天我......”
傅悄像是被火灼烧般,迅速将手甩开。
“我累了,要休息。”
傅悄觉得可笑,原来他们也知道受委屈的人是谁。
难道她觉得只要给点好处,她就会变成以前那个傅悄,和他们演家中和睦的戏码?
现在的她满脑子规划着没有傅家人的未来,待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让她恶心至极。
傅母错愕地看着被推开的镯子,“悄悄,你还在怪妈妈?”
傅悄背过身,不再应声。
傅母在一旁流泪,过了许久,留下镯子离开。
刚被接回傅家时,她能感觉到傅母的温情,除了爷爷,傅母是真心疼爱她的,可这一切在傅青青撞人之后,物是人非。
“迟来的亲情比狗贱。”何况,亲情也只是他们的表象。
她只求爷爷平安健康。
傅悄起身将镯子塞进了保姆的柜子。
次日一早,本来睡眠就浅的傅悄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原来是傅家大少爷傅斯呈回来了。
她能成功顶替傅青青坐牢也是多亏傅斯呈的“暗中相助”。
傅悄在二楼阳台打量着傅斯呈。
记忆中傅斯呈一直在出差,很忙,但傅家的家业也没见好转,反倒是看见顾之衍时,就如狗见了骨头一样。
傅青青穿着高定丝绸睡衣,快步飞扑进傅斯呈的怀里,声音软糯娇嗔。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傅斯呈宠溺地刮了刮傅青青的鼻子,“是大哥的错,让小宝伤心了,大哥给你带的礼物。”
傅青青也看到了傅悄,娇笑地指了指阳台,兴奋道,“大哥,悄悄姐姐回来了,你有没有给她带礼物啊?”
“姐姐,大哥回来了,你快下来,我们去看大哥带回来的礼物。”
傅悄没动,高俯着他们。
傅斯呈看到傅悄身上寒酸的衣服,蹙眉,“你既然是傅家的人,就要时刻注意自己傅家人的形象,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傅悄毫不意外,昨天挑剔她吃相,今天挑剔她穿着。
傅斯呈转身坐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你要回来......”
呵,早就料到了。不过,她对这些无所谓。
已经早上了,爷爷还不起床吗?
傅悄的心突突地跳着,就要见到爷爷了。
“我说话你没听见?”傅斯呈似在忍着怒意,极不能忍受傅悄的忽视。
“大哥,你别生气,姐姐她心情也不好。”傅青青晃了晃手中的礼盒,似在炫耀。
傅悄权当没看见,转身要回房。
傅青青炫耀不成,悄声将昨日的事情一番添油加醋说给傅斯呈听。
傅斯呈没什么反应,这些小打小闹他不放在眼里,此次回来他只有一件事要做。
“傅悄,你坐过牢,名声丢尽,配不上之衍了,你和之衍的婚约......”
“那就退了吧。”傅悄顿住,声音毫无起伏,甚至淡的有些意外。
此时,门外的顾之衍闻言停住正踏进门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