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金桐周仰光的其他类型小说《收尸人观察日志金桐周仰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巴普洛夫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陈长生的死,金桐始终情绪低迷。杨柳镇往京城去距离很远。倒是给周仰光留下了机会,他想尽一切办法哄金桐开心。这一路小嘴叭叭的从来没有停下过。“哎,你知道吗,这京城啊,最有意思的就是东坊的那家服装店,赶明儿咱们去了,我就给你挑几件衣裳。”“嗯。”金桐正闭目养神,刚快要睡着就被这人吵醒了“还有,到时候我得带你上赌坊看上一看,你这么聪明肯定学的特快。”“嗯。”“对了对了,刚刚我让军师去了趟县衙,现在已经拿到结案报告了,上面还有县衙的印章。”周仰光还是第一次参与案子,手里握着结案证明高兴的不行,他不停的亲吻着上面自己的名字,“桐爷,你看见了吗,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诶!”“看见了。”金桐敷衍的说。“不是,爷,您都没睁眼,您是怎么看见的...
“哎,你知道吗,这京城啊,最有意思的就是东坊的那家服装店,赶明儿咱们去了,我就给你挑几件衣裳。”
“嗯。”金桐正闭目养神,刚快要睡着就被这人吵醒了
“还有,到时候我得带你上赌坊看上一看,你这么聪明肯定学的特快。”
“嗯。”
“对了对了,刚刚我让军师去了趟县衙,现在已经拿到结案报告了,上面还有县衙的印章。”周仰光还是第一次参与案子,手里握着结案证明高兴的不行,他不停的亲吻着上面自己的名字,“桐爷,你看见了吗,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诶!”
“看见了。”金桐敷衍的说。
“不是,爷,您都没睁眼,您是怎么看见的,难不成你像《搜神记》中写的一样,开了天眼了!”说着,周仰光非常中二的举起手在自己头顶上面比活,嘴上念叨着,“哇呀呀呀,沉香,想要救你母亲先过了我这关!”
金桐往距离周仰光远的地方挪了挪屁股。
“哎,你怎么坐远了,你很讨厌我吗?”周仰光说起这话有些委屈。
“不。”金桐说。
听这话,周仰光立刻从苦瓜脸裂开了大嘴,“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我!”
“是嫌弃”三个字从金桐的嘴里冷漠的吐出,周仰光立刻霜打的茄子,蔫了。
...
在距离京城几十里外的一家客栈下车歇脚。
“老板,来壶上好的茶水,再来上两屉包子!”周仰光吆喝道。
“来喽。”小二吆喝完了着手准备去了。
不多时,热腾腾的包子就端了上来,周仰光把蒸屉推到金桐面前,笑嘻嘻的说,“尝尝?这越接近京城啊,这附近的客栈吃食就更偏北方,在你们那吃的包子都甜得很,来尝尝我们这的肉包子,尝一口,那家伙可谓是口齿生津!”这包子还未进口,周仰光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不过他还是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把第一口留给金桐吃。
沈军师刚准备上手抓一个吃,都被周仰光打了下来,“嘛呢!让我桐爷先吃!”
“重色轻友”沈军师只能把手收了回来,暗自生闷气。
金桐看他亮眼放光,定是想吃了,又顾及着她还没动筷子,她拿起筷子夹了包子,只见那小包子是透白发亮,封口处咕咕往外冒汁水,热气腾腾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嘴馋。她刚想放进嘴里,“啪”一双筷子挡住了她进食,“周仰光,你干什么!”
“你这么吃不对。”
作为京城资深美食爱好者,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亵渎食物而存在。
“周!狗!”金桐翻身跳起准备给周仰光一个暴扣,却感觉不远处传来肃杀之气,金桐顺着小路往外看,只见官道上行一长队,其中正中间是一台奢华的马车,马车上面是一番绣着“常”字的旌旗。前后跟着的侍卫人数众多,身着铠甲气势威严,步伐整齐划一。
“这是....圣上微服私访了?”金桐问,后来想起那个带着“常”字的旗字,“不对,应该是哪位官员。”
“嗯哼。”周仰光一副了然于胸的状态摇着折扇。
“你知道这种情况?”金桐问。
“害。”周仰光拉着金桐回到座位上,顺手给她夹了个小包子,“桐爷,您先吃饭,这件事吧比较复杂,待我同你细细讲来。这些官兵啊,并不是朝廷的,其实是常太傅家中养的府兵!”
“一个太傅,出行这么大阵仗?若不是那面旗子,我还以为是当今圣上。”金桐说。
“这就涉及到一些朝廷辛密了,”周仰光神秘的说,“你可别小瞧了这个常太傅,他的势力已经架空丞相统领朝政,皇帝还不敢说啥。”
“为何?”
“常太傅的义兄刘腾是现在镇守西域的兵马大元帅,手握兵权,在找到替换的将军之前,皇帝现在动都不敢动。”
“这么大根刺,皇帝倒真是心大,他就不怕这大元帅哪天带着兵直接从西域杀回来?”
周仰光拍拍她的肩膀,“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往嘴里塞了口包子。
“他们这是去哪?”
“哦,常太傅在京郊有一处院子,偶尔没什么事就会过来和老友喝喝茶什么的。”周仰光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偶尔还会邀请京城中的名流贵族前去观礼。”
“你去过?”
“那当然了!”周仰光拍拍胸脯,“你是不知道,那院落设计的可真是舍得花钱,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个微缩的皇宫。我给你说啊,他那还有个画舫,就是那种类似游船的东西,坐在画舫里边,听着对面的戏台子唱曲儿,别提多雅趣了。这京城贵族但凡去过的,没有说不好的,下次有机会,带你过去!”
“没兴趣。”
“你就去一次嘛,算我求你了,那边晚上还有烟花,特别壮观。哦对了,”周仰光想起什么似的,“军师,这个月是不是还有个赏菊宴?”
“呦,少爷,您还知道我在呢。”沈军师阴阳着:“听你俩聊天如此热络,还以为我是个空气呢,哈哈哈。”
“这不是桐爷问我常太傅的事情呢。”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对,老爷说了,常太傅亲自呈递的帖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还没说啥呢,金桐心想,现在更加重要的事情是了解鱼纹玉佩的事情,“你确定你在你爹那见过这个玉佩?”
“千真万确,我要是说的假话,我就是狗。”
拿他说的话并不具备真实性,金桐心想。
“那你可看见了别的内容?”
“让我想想。”周仰光闭上眼睛,极力思考:“好像在卷宗上看见了什么....乱党之类的东西,不过可以确定的事情是,这事儿并没有抓到人,因为他被我父亲放在了未解决的案子中。”
“别的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也是意外翻到那个卷宗的,卷宗上面被父亲贴上了红色的封条,我就是好奇才打开看了看。不过,那卷宗页都发黄了,好几张都粘连在一起。我还没来得及扯开看,我爹拎的领子给我扔了出去。他还跟我说,别的卷宗随我看,除了这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周仰光有些委屈的挠挠头。
金桐抿嘴,这件事不好说。
听刚刚周仰光的意思,周父应该从小就会将一些卷宗交给他看,既然这卷宗被标了红,那就说明它很重要。
金桐的手不自主的摸了摸袖中的鱼纹玉佩。
“对了对了,”周仰光想起什么,同金桐说,“我记得我再想要去找那个卷宗的时候,它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没关系的,我父亲是个大好人,如果你把你那个玉佩拿给他看,他或许会把卷宗给你看也说不定。”
此时,金桐觉得,这周仰光的脑袋怎么还似有似无的,刚刚分析朝中局势的时候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怎么现在聊起玉佩这种小事脑子都不带了。
“我有玉佩的事情,绝对不能同你父亲说!”
“啊?为啥啊!”周仰光语气有些憨憨的。
这个图案出现在卷宗上面,要么是因为它是某个案子暗示凶手的直接性证据,要么可能与涉案人员有关。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刚刚周仰光还说看见乱党两字,不管这个图案与所谓的“乱党”到底有没有关系,这时候她要是将这个玉佩拿出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所谓“乱党”与她无关,她也免不了严刑拷打。
“听着就好,不然我就缝上你的嘴。”
周仰光点头如捣蒜,不敢吱声了,过了会儿他又多嘴问了一句,“那我还帮你问我父亲吗?”
金桐瞪他一眼,“你说呢?”
“好好好知道了。”周仰光举双手发誓,“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次日清晨,金桐被一阵马蹄声吵醒。
咚咚咚——
“桐爷快出来,两位嫌疑犯小姐回来了。”
“这么大的声音你是想把这里的门敲烂吗?”
她整理好衣物走了出去,两个姑娘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
两个姑娘身形都偏瘦,左边穿着鹅黄色的齐胸短裙叫碧溪,而右边穿着青绿色衣服的姑娘是霜花。
“二位是否也有两只牡丹金簪?”金桐问。
经过这么一个晚上,凶手肯定已经提前想好面对审问的办法,所以这个问题只是个引子,剩下的,她需要通过二人的面部表情、语言以及神态来推断。
二人并不遮掩,不紧不慢的从头上取下金簪,霜花话比较多,“检查这个做什么,昨天我就不在春华楼,但我听说芷桑可是坠楼死的,你们不去找那些修理工,偏偏要找我们。”
“哦?你的意思是,昨天你不在春华楼?”
金桐对霜花的话持怀疑态度,人在撒谎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刚刚霜花说话明显就是在主动出击,先挑起话头并且向她秉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借此排除她的嫌疑,她说自己昨天不在春华楼就真的不在吗?
“是啊,樱桃不都跟你们说了吗,昨天我请了一天探亲假,家中有老人生病了,我们一家人都能够证明的。”
“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们家比较穷住在杨柳镇的最西头,往返可是要一个多时辰呢。”
“有谁能够证明你昨天不在春华楼。”
“我的家人都可以证实啊。”
“家人是你的亲族,不能够证明你。”
“那我们家门口的小厮也能证明我昨天没有出门了吧。”
金桐冲着两位衙役喊:“两位衙役也听说了,要不你们帮我到霜花家中走一趟把昨晚值夜的小厮给喊来。”
“好嘞。”这次他们倒是痛快,并没有丝毫推脱。
金桐的目光转回来又落在了二人呈递的簪子上,突然发现碧溪拿来的簪子比霜花看起来更加的新,“碧溪姑娘很爱惜这个簪子吗?”她问。
“我我我....”碧溪从一开始就垂着头不说话,现在被提出来问更加着急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喊了半天只会我我我的。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审个嫌疑人居然还要先安抚一下这位嫌疑人的情绪。她尽量放慢语调,说,“没关系的啊,碧溪姑娘,如果不是你杀的芷桑,我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碧溪咽了口唾沫,怯怯的说了句,“不是我杀的!”,这句话她非常咬定。
“那你这簪子....”
说着说着,碧溪直接哭了。
“哎哎哎,”金桐虽然身为姑娘,最是害怕姑娘哭,“嗨呀”。她有些手忙脚乱的看向周仰光,满脸写着“救救我”。
“咳咳”被金桐求助,周仰光直接装起来了,“叫声仰光哥哥来听听!”
“不叫”金桐坚定的说。
“那我就不管了。”
“嘿,我还治不了你了。”她伸出右手冲着周仰光的耳朵就去了,他们之间身高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周仰光的耳朵被她捏在手心里往下一拉,“你,帮不帮我!”
“嘶嘶嘶,”这下疼得周仰光直呲牙,“桐爷,桐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帮你去哄人。”
周仰光不愧是周仰光,三寸不烂之舌加言语哄,很快的碧溪的小脸就被哄得红扑扑的,还露出淡淡的笑意。
“金姑娘,真的很不好意思”碧溪非常礼貌的道歉,“其实很久之前我的簪子就丢了,这只簪子是我担心簪子会将我引到关于芷桑的案子中,所以就....芷桑真不是我杀的!那天我要接待客人,但是昨天早晨卯时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王铁蛋了,然后我还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霜花。”
王铁蛋作为证人很快就被喊来。
“是的,卯时之后我见到了碧溪姑娘从一个房间里面出来,我还同她打了招呼。”
头疼。现在两边都存在非常准确的不在场证明,现在只能看谁的不在场证明存在破绽,不知道哦为什么,金桐感觉今天她的脑子像是浆糊一样。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属实让她感觉到难以置信。
“你撒谎!”霜花高声喊着,趁着众人没注意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丢的簪子不是你的,是芷桑的!”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的,霜花说,“金姑娘,你手里一定有芷桑的簪子吧,可否将那簪子交给我看看!”
簪子交到霜花手上,霜花从旁边取出一盏茶水,直接往簪子上面浇,滚烫的茶水令那簪子立马变了颜色,从原本的红色珠子变成了白色的普通珍珠,霜花举起受众的簪子质问碧溪,“很久之前你就把你的簪子和芷桑的掉了包,从始至终嫉妒芷桑的只有你。”
“你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碧溪不甘示弱,她躲在了金桐后面,金桐更加头疼了,“行了,都站好了!都给我安静点!”
金桐现在真的有种这案子她不想断了的感觉,现在这些信息杂七杂八的全部进了她的脑子。她需要安静下来,静静地看。
果然在她暴怒之下,两位嫌疑人都乖觉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金桐开始复盘刚刚从二人交谈之中传递出来的信息。碧溪藏簪子这件事儿非常的不对劲,既然芷桑的簪子是碧溪的,那么碧溪身上一定拿的是芷桑的簪子。霜花提供的这点信息令她灵光乍现,难怪芷桑临死前需要牢牢的举着这个簪子,原本她以为只是在帮助她缩小凶手的范围,现在看来,想必没有那么简单,她能够通过这只簪子来证明凶手她一定知道了这只簪子是假的,而她没有说。否则她完全可以采用别的东西来指正凶手的身份。
而就在刚刚金桐在二人其中一人的身上发现了更为关键的证据。不过现在她不准备直接说了,她想要让凶手主动承认。
“霜花,你刚刚说碧溪与芷桑有过节,那你说来听听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碧溪喜欢张秀才!”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碧溪神色愤怒。
“你别不承认,金姑娘,我现在都可以给你找到碧溪写给张秀才的信,你等着。”
霜花二话不说冲到碧溪的房间直接将抽屉中的木头盒子取了出来打开,里面有一摞碧溪写给张秀才的信。
“你怎么会。”碧溪瞬间慌了神。
“咱们三个都是同一天来到这个鬼地方的,本来还想跟你和平共处,没想到你刚刚却咬我一口,你真的休怪我不顾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
金桐接过来,细细观察的信件,看样子这些信件从来没有寄出过。
“是”碧溪眼圈瞬间又红了,“我是喜欢张秀才,有什么错。”
“这些信件为何都没寄出去。”
“那是因为...”
“因为她写的信都被张秀才退回去了,她就只能在阴暗的地方给张秀才写信,然后想想罢了。”
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四月正是芷桑落尽之时,春花散尽却也难比这万花楼的“春色”。春华楼与淮水相依,常有客船画舫缓缓而过,可观春华楼之风景。春华楼从不缺风雅之士,相反的,常引些风雅之士前来相送。春华楼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设宴宴请那些老主顾一赏春华楼的风景。今日的人群却异常多。
“听闻今日春华楼的头牌——芷桑姑娘要抛绣球了!”
“听说这芷桑价值千金,容貌才华兼具,平时那些达官显贵想要见她一面可是要重金相求!”
这戏台子还没搭好,来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而在河的对岸确是另一番风景,淮水的过路桥很窄,仅限行人通过,周仰光的马车只得停在河对岸。这还是周仰光第一次在外地看见姑娘抛绣球,一下子被那大红的灯笼迷住的眼睛。他伸手招呼着身后的两人,“快点,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金桐根本不理会他的招呼,刚刚这么粗暴的对待他还想让她跟着去?不可能!她向来睚眦必报,周仰光越想干啥,她越不干啥。她找了颗树靠着,觉得无聊顺手揪了跟芦苇吹笛子玩儿。觉得舒服了,直接枕着双手仰头看湖对岸那些一掷千金的土豪。
“喂,我们不认识路,你真的不能带着我们去吗?”
周仰光高声吆喝,但没有用。他急了,喊着军师上前准备像来的时候一样给人直接架起来,没想到金桐这次早都做好准备,她把全身的力气汇集在“屁股上。”
此时,她的屁股有千斤沉重,周仰光和沈军师二人两人直接仰面摔倒了地上。
周仰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软硬不吃。他来的时候也是跟他父亲打过赌的,眼瞅着这个案子马上就要完成了,谁承想却拜倒在一个女人手里,这让他很是下不来面子。
于是他想了个坏招,扯着嗓子喊,“哎,那个谁?听你刚刚分析案件的时候对这里挺熟悉的,你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啊!”
周仰光是个大嗓门,方圆十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过路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金桐身上。那些眼神与议论的声音,就差把“女子不能进青楼,进了就是卖的写在他们脸上了。”不过金桐并不在意,短暂的相处她已经摸透了周仰光的脾气,她只要比他还不要脸,没有人能让她挪动玉臀。
难搞了。
春华楼那边已经燃起了烟花,今日人群繁杂,周仰光内心出现隐隐的不安。如果凶手发现他们今日的行动很有可能趁着人群逃跑,可现在唯一知道线索的人大喇喇的躺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却无可奈何。
“金桐?”他试探性的出声。
情急之下,周仰光心中顿时升起一个万能之法。
“桐爷,我出银子雇你还不行吗?”
提起钱,金桐的眼睛歘的就睁开了。周仰光再傻也知道,她这个反应的意思就是,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回头从军师的腰间掏了一把银票。
“不是少爷,您想要花钱,拿我的做什么!”沈军师有些委屈。
周仰光摆摆手,表示回府之后会还给他。他十分狗腿的把手中银票呈递给金桐,赔笑说,“桐爷,不好意思,我也是断案着急了,您看看这些可以吗?”
表面上笑的开心,心里却把金桐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妈的,要不是为了完成他老爹的任务,他才不会在这跟个小丫头低三下四的。
那些银票有一截指肚那么宽,这少爷还挺大方,金桐心里想。她毫不客气的将银票取来藏在怀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行事儿的规矩。
周仰光乐了,这人原来也是个俗人,他爹说得对,原来钱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
“傻乐什么?走人啊!”
金桐毫不客气的骂道,周仰光在后面颇为狗腿的给扇扇子,他想开了大丈夫能屈能忍,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凶手。
几人正往着春华楼去,却只听一人大喊“芷桑出来了!”
金桐正抬眼往那春华楼正中栏杆处望去,却只见一袭红衣一跃而下,众人还未看清是谁却只听“咚——”一声,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跳楼了!
金桐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招呼都没打,飞快奔向人群之中。
“让一下,来让一下。”
她在同人群逆向而行,不知是谁高声喊了句“芷桑跳楼了!”人群开始恐慌,渐渐的往远离春华楼的方向跑,她身体娇小瘦弱,她着急往回走,那些人不要命的往外跑。她感觉到自己被挤压在人群中时马上就要窒息了,一个宽厚的肩膀帮她挡住了人群。
“你先往里走,我和军师疏散人群。”
大概是真的面对事情了,周仰光的脸现在看起来特别靠谱,就连金桐都不自觉的给他打上了一层高光。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骂了句“傻x”顺着周仰光给她开出的道路往里走。
周仰光人高马大,在人群中非常显眼,他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举起了从县衙那边拿来的牌子,“县衙办案,请大家有序离场!”
“请大家有序离场!”
但人群之中都是无意识的,大家都是被推着走,谁也听不见谁。却只听“咚”的一声,没头苍蝇般的百姓立马被这声巨响是下慌了神,立马停住了脚,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七尺男儿神色威严,手上还举着一把金色的火铳。
“我是县衙的人,请大家稍安勿躁,有序离场。”
枪声威力不小,完全压制住众人内心的慌乱,顺从的随着人流穿过小桥离开。周仰光将火铳别在腰间迅速赶到案发现场。
金桐的手搭在女子的脖子上停顿了几秒之后,回过头看向周仰光摇了摇头。
“人已经死了。”
周仰光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一案未结,新的案子又来了。”
“或许不是新的案子呢?”金桐表情意味不明。
“什么?难不成这案子同张秀才案子有点关系?”
金桐抿嘴没有出声,她刚看见芷桑的时候就有一种直觉,她应该就是杀死张秀才的凶手,但是现在她没有证据。
“不是都让你们检查了栏杆吗,你们这是怎么看的!”郝妈妈的大嗓门打断了金桐的思考。
“那个,周.....”金桐的大脑顿住了,死活想不起这厮叫啥。
“周仰光!”
“对,你去帮我拦着点郝妈妈让她先别过来。”
“可是咱们不是还要找人证吗?”
“那个一会儿再说,我现在需要一点时间。”
周仰光还准备说些什么,金桐直接从地上捡起那个落在地上的红绣球准备塞进他的嘴里,周仰光立刻闭嘴,转身就去找郝妈妈了,一边跑还一边感慨着,这女人,太恐怖了,凶案现场的东西都敢往活人嘴里塞。
周阳光?这名字起的,金桐上下扫了眼面前的男子,那似笑非笑的狐狸眼睛带着嬉皮笑脸的表情,军师说出大名之后,更是腰背挺直,手中折扇一摇,完全是世家大族公子哥的傲居模样。
这人真是有病。金桐心中想,刀子都到脖子上了也不知道躲,还笑意盈盈样子,真是个要风度不要命的主儿。
她自知理亏,自然以礼仪相还,“抱歉,我是这边义庄的,劳烦你们快点结案,我们着急收尸。”
“好的。”周仰光语气轻快,贱兮兮的捏着嗓子说。
金桐顿觉一阵恶寒,她双手双手在胳膊上胡乱搓了搓。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在这装小姑娘,真恶心,她心里想着。
不过这人并没有拖延,同军师那里要来了一些金桐从来没见过的工具,在尸体上面操作一番,还给尸体施针,金桐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人是在干什么。
“什么时候发现死亡的。”
“今天....卯时”沈氏哽咽着声音说。
“死者出现尸僵,死亡时间约为丑时到寅时之间。”
死亡时间与她构想的一样。呦,这个人看起来憨憨的没想到还有些本事,不赖嘛。
不过周仰光下一秒的行为让金桐大跌眼镜。
他居然在对着不知道从哪位大爷手里弄过来的一本尸检教材,右手端着书,嘴上念念有词“哦哦哦,这个穴位....对应该扎在这里”,每做完一步,甚至还要回头看看他的那位“慈祥的军师”,而这位军师,还会非常高兴的为他伸出大拇指,夸一句“少卿真棒!”
金桐的人生有两大原则:一、不得罪官府;二、给钱办事。要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兔崽子是官府的人,她现在真想对着他撅着的屁股踹一脚。
为了防止发作,她一忍再忍,最后完全背过身子直接不看这货。
周仰光施针都要好久,加上个工具包上面的东西众多,他还要一样一样的尝试,金桐背过身去都能听见周仰光翻书、和探讨的声音,最终,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大人,您若是真看不出来就像之前的大人一样判定自杀算了,我们也好收尸。”
这话里带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那可不行!”沈氏不乐意的,回光返照般从地上站起来指着金桐的鼻子骂,“我看你就是不想帮我儿找到真凶,枉我儿对你这么好!要不就是你把我儿杀了,反正我儿昨天见过你。”
“哎呦,沈姨,你可是要讲道理,昨天张秀才来义庄找我根本不在他的死亡范围内好吗!”
“那万一....万一你给他下了毒呢!或者你跟着我儿回了家做了苟且之事,院子里的丫鬟都听见了!”沈氏现在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她冲上来死死的抓住金桐不放,“我要让你给我儿子陪命!”
“哈!”给金桐气坏了,居然还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她甩开沈氏的手,走到犯人身边,指着他脖子上的拿到勒痕,“沈姨,你看好了,仵作刚刚已经验尸了,你儿子身上只有勒痕这一道致命伤,而且刚刚这位官爷已经用专用工具检查过了,并无毒素存在。”
“这倒是。”周仰光配合的回应。
沈氏也是个实心的,自知理亏没有继续攀咬,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周仰光身上。
周仰光也没生气,不急不缓的把手里的工具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装模作样的捏着下巴思考,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最后给金桐看的实在不耐烦了,“行了,犯人在杨柳镇的春华楼,凶手应该是个女人,身形偏瘦,你们赶紧带着人去查吧。”
这番连珠炮似话给周仰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军师,军师无奈的摇摇头,“小少爷啊,你还真是差点呦。”
这位军师看起来像个懂行的,高低给周仰光在尸体上面指点一二,周仰光恍然大悟。金桐立马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感情你们两个不是官府来的人啊!”
周仰光起身梳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又端起那副架子,折扇在左手边敲了敲,“是也不是。”
“故弄玄虚,不是来查案的就滚,慢走不送。”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脾气怎么这么着急,我有说我们不是来查案的吗?沈军师。”
沈军师从袖口取出一本文书递给金桐,上面有政府官印。
“喂,我说,你可看好了,上面是县衙的官印,如假包换。”周仰光骄傲的说。
军师依然彬彬有礼,“我们的确是受杨柳镇县衙所托来这里帮忙调查张秀才案的。”
“笑话”金桐列了下嘴表示不屑,“就你们这点功夫跟我都比不上,也不知道县衙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旋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声喃喃着,“定又是以权力想压!”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周仰光耳力非常好,听到了金桐这番说辞,折扇指着金桐,眼瞅着就要红了脸。军师将人拦下,“是这样的,我们少爷是大理寺卿,老爷觉得少爷断案手法太过幼稚就让我带着少爷出来历练一番。”
“对喽!”
果然同她猜测的没错,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她平生最恨这些所谓的少爷占用资源,说是游历,其实就是富人家的孩子体验生活,因此她看着周仰光的眼神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赶紧去抓人吧。”
“这....”军师犹豫要不要张口的时候,周仰光已经把话头抢了过来,“这位姑娘,我们对这地方也不太熟悉,要不你带着我们去?”
金桐面露难色,她并不想答应。她与那春华楼的老鸨有些过节。
周仰光看出她不想去,但是,刚刚这人如此贬低他,他必须要出了这口恶气,于是他在沈军师后背敲打了一番,两人直接一人一只胳膊架着她就直接冲向门口。
“不想去,这可就由不得你喽!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八尺男儿拎着金桐像是拎着小鸡仔,整个院落都回荡着周仰光的大小声。众人再回过神来之时,哪里还看的见那几人的身影。
案件解决了,现在就等着被她支走的那两位衙役回来拉人了。金桐今天心情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为什么要杀芷桑。”
“金姑娘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碧溪沉下性子缓缓说,“我们三个同时进的春华楼,就因为她懂点诗文,立马就成了春华楼的头牌,每日客卿不断。”
“太出名了也不好~”金桐宽慰她,随口胡说的只是想看个戏。
“可是我之前听说她在郝妈妈那里接了好多大单子。”
“呦,是嘛!”
“有次我问她,她却闭口不言,不想让我挣钱就直接告诉我呗!”
“嘿!”
“所以你就杀了人?”
“不然呢?”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碧溪自知无路可退,索性不再藏着掖着。她梗着脖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一副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的自己的表情,“有一次他们交易的时候,我听楼里面的姑娘说,来接见她的都是‘贵客’,那些人带的可都是成箱成箱的金子。”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金桐完全失去看戏的表情,神色一凛,瞪大了眼睛,“你真以为这是个好营生?”
“都进来金锭了,还能不是好营生,一箱子啊!”
“我呸”,金桐真为芷桑感到不值,“芷桑那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吗?”
有时候金桐真的为这些人狭隘的认知感到悲哀,怎么在外面独自混了这么多年,还不长点脑子,那钱是这么好挣的吗!她一直在运气忍住想要上手抽她的冲动,最后忍不住了,拎起她的袖子,拖着人就上了三楼,一把将人摔在那个堆满“作案工具”的房间,“看看,好好看看,那些所谓的金锭子都是怎么来的!”
碧溪还从未见过这么多东西,带刺的金属物质在光的照射下泛光,看起来冰冷又尖锐,带着齿的这面对着她的眼睛,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扎进她的肉里。
“唔啊,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么可怕的东西!”
“这些东西芷桑几乎每天都在忍受,你所说的闭口不谈是她保护你的手段你知道吗?芷桑顾念你们之间的情谊,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对待芷桑的!”金桐气的说话语速都快了几分,昨日刚在郝妈妈那里见识到了什么叫恶人,现在又要面对这样一个人,“人之所以为是因为有情感,你如此行径与家畜有何分别,还有一件事,我念在你还顾念脸面没告诉你,芷桑早就已经知道你掉包了她的金簪”
“那她...那她抢了张秀才这件事儿呢,这件事怎么说呢!”
“就因为一个男人?”金桐皱眉,“张秀才有什么好的,一个道貌岸然的色中饿鬼罢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提起张秀才,碧溪就像是疯了一般说话的模样语气就像是要立刻把金桐吃了。
“喂,你知道张秀才让芷桑怀孕还不准备给她名分吗?”
“为什么这个怀孕的人不能是我!”
“你真是....”金桐长舒一口气,气的直哆嗦,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精神不正常的人,不行,她不能跟这种不正常,不然自己也不正常了。
恰巧此时,两位衙役带着证人回来了,她乐呵的说,“这是凶手,赶紧的赶紧把人给带走。”
人被带走了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做私法交易的郝妈妈,金桐瞬间觉得六根清净了不少。
“哇塞,没想到这个案子真的被我们解决了,我们真是太厉害了。”好不容易收工,周仰光伸了个懒腰,看着正下楼忧心忡忡的金桐。看见人心情不好,他匆匆跑过去,搭上金桐的肩膀,“怎么了这是,处理了这么大的案子居然还心情不好,走,小爷我请你吃饭去。”
金桐捏了捏眉心,“没什么事儿,就是让那个碧溪姑娘气的脑袋疼。”
“金桐姑娘。”
是霜花。
“霜花姑娘。”离开了案子的金桐情绪也稳定了很多,非常客气的给霜花行礼。
“金桐姑娘果然不同寻常姑娘一样,不过....”霜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我这里有一件关于霜花的事情想要同你说。”
“什么事儿?”
霜花看了一眼旁边的周仰光,金桐意会,摆了摆手让周仰光到一边去。
霜花从腰间取出一个玉佩,“好久之前芷桑就跟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样,把这个玉佩托管给我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我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的玩意儿,您和刚刚那位先生见多识广,看看能不能帮帮她,或许能够帮她找到父母也说不定。”
玉佩质地良好,上面刻着只有贵人家中才能使用的云纹样式,看起来确是是富贵人家的东西。金桐指了指周仰光说,“他是京城那边来的少卿,他见的比较多,我能不能把这个东西拿给他看!”
霜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周仰光闻声赶来,从金桐手中接过玉佩,仔细查看,“这不是余尚书家中的样式吗?”
“余尚书?”金桐对朝廷的官职不慎了解,“这位余尚书是个很高的官吗?”
“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
“芷桑的。”
“余尚书之前的确报官说他们家幼女在上元节的时候丢失,没想到啊,那段时间年纪轻轻都长了白发,没想到啊,芷桑竟然是她失踪的女儿。后来余尚书为了寻找女儿向圣上请辞,寻女去了。”
“该死的人牙子!”金桐的拳头握紧了,“那你现在还能找到这位余先生吗?”
“当然可以,我是谁啊,我可是大理寺少卿,包找到的!”周仰光拍拍胸脯,又顺手将那玉佩收了起来。他伸手揽过金桐的肩膀,“桐爷,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走隔壁醉仙居,我请你吃饭。”
金桐还未回话,却听屋外突然间扫气一阵长风,落叶被卷起沙沙作响。紧接着金桐听见了一阵铃铛的声音,她下意识的伸手将周仰光拦住。
“怎么了这是?”
“你没听见吗,外面有铃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