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韶宁萧祈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妾勾人妩媚,帝王求她上位小说》,由网络作家“七月雨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见着夏韶宁这副小心翼翼表忠心的样子,纪氏心中的不悦也消散了不少。六皇子最近的确去她房里去的多了些,纪氏也的确怕她同之前的谢庶妃一样,得了些宠爱就恃宠生娇不将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可是如今瞧着夏韶宁哭得这般可怜,她心里多少也对这夏庶妃看轻了些。心中想着这夏氏还是那个没脑子的花瓶,倒是好留着继续和谢庶妃打擂台了。“行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别哭了。”纪氏和气地朝着她摆了摆手,又转过头对着坐在下首的其他人道,“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别错了心思,在这府里的日子都不会过得很差。若是有人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说到这儿,纪氏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那就别怪我不念姐妹情分了!”一席话落,众人的脸色各异,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
六皇子最近的确去她房里去的多了些,纪氏也的确怕她同之前的谢庶妃一样,得了些宠爱就恃宠生娇不将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瞧着夏韶宁哭得这般可怜,她心里多少也对这夏庶妃看轻了些。
心中想着这夏氏还是那个没脑子的花瓶,倒是好留着继续和谢庶妃打擂台了。
“行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别哭了。”纪氏和气地朝着她摆了摆手,又转过头对着坐在下首的其他人道,“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别错了心思,在这府里的日子都不会过得很差。若是有人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说到这儿,纪氏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那就别怪我不念姐妹情分了!”
一席话落,众人的脸色各异,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却都不会宣之于口。
说完这句话,纪氏又变回了从前那般温婉的样子,继续同大家说起话来,仿佛刚刚那个对着众人放狠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说起来前儿六皇子送了些江州的清溪玉芽到我这来,我听着这名字别致,想来味道也不会差的。”
纪氏对着身边的婢女挥了挥手,便有婢女将托盘端到了众人面前的小几上。
“今日刚好众位妹妹都在这儿,那便都尝尝这茶怎么样吧。”
这会儿的夏韶宁早就止了哭声,眼见着纪氏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她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根本不具备和当家主母硬碰硬的条件。眼见着纪氏对她已经有意见了,那么如今这个时候,示弱,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眼泪什么的,又不要钱,要多少有多少。
“这茶好香,果真是好东西。”唐侧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忍不住对着纪氏打趣道,“想来六皇子最疼的还是皇子妃娘娘了。”
“这满府里就你的嘴最甜。”纪氏抬起手来亲昵地指了指唐侧妃的额头,笑着道,“什么好东西能入了你的眼,你若是喜欢,一会儿我让碧溪包些给你带回去就是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得开心,一旁的夏韶宁却有些不耐烦看她们表演姐妹情深。
说到底都是伺候一个男人的,能有多好的关系呢,不都是些表面功夫。
夏韶宁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事儿,一边端起手边的茶盏准备喝茶,谁知她刚打开茶杯的盖子,忽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只猫,瞬间把她手中的茶杯打翻了!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她的手上,那白嫩的双手瞬间被烫得通红!
“嘶......”夏韶宁吃痛,忍不住惊呼出声,又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这不是大姑娘养的团子吗?怎么跑出来了?”谢庶妃上前看了一眼那只猫,瞬间就认了出来。
听得谢庶妃提起了大姑娘,纪氏便急忙从上首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翠岚使了个眼色,翠岚便赶忙把猫抓住了。
“夏妹妹你没事吧?”自己女儿养的猫闯了祸,无论如何自己也表现一下。于是纪氏急忙上前抓住了夏韶宁那被烫得通红的手,眼里倒是露出了一丝心疼的样子。
“白露,你去我房里取只烫伤膏来,咦......夏妹妹你这银镯子......”
纪氏正抓着夏韶宁的手仔细地看着,冷不防瞥了一眼她挂在腕间的那只银镯子,脸色忽然就变了。
因为本来好端端的银镯子,碰到了刚刚她赐下的那杯茶,瞬间就变黑了!
很显然,此时的夏韶宁也看见了她腕间那只银镯子的变化。她脸色一白,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急忙将手从纪氏的手里抽回来,死命把那只银镯子从手腕间薅了下来。
“这茶......有毒?!”唐侧妃凑到了夏韶宁的跟前,也看见了那银镯子的变化,此时她的脸色也不好了。
因为她刚刚分明瞧见了,除了她喝了一口茶之外,其他人手边的茶都还没有被动过。
“唐侧妃慎言!”听得唐侧妃那尖锐的声音,纪氏连忙大声打断了她的话,“这是六皇子送来的茶,怎会有毒?唐侧妃莫不是在说胡话?”
“六皇子送来的茶不会有毒,可是这茶又不是六皇子叫人泡的!”
此时的唐侧妃再也装不出所谓的贤良淑德了,她焦急地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婢女云锦大声吩咐道,“云锦,快去请府医来!”
唐侧妃那边正闹着请府医,这厢的夏韶宁才终于回过神来。
好家伙,合着这人是瞧着自己一个月前没被淹死,如今干脆想着直接把她毒死了吧?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就朝着纪氏跪了下来,眼眶瞬间又红了起来。
“妾求皇子妃娘娘为妾做主啊!这......有人要毒死妾!”
眼前的纪氏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意外给惊呆了,只是她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嫡女,所以她也只是慌了一瞬,便冷静了下来。
“翠岚,你去把今日能接触到茶叶以及茶水的下人们都控制起来,不许她们随意走动。”
纪氏的眸子暗了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威严,“我倒是要看看,谁的胆子那么大,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不多一会儿,云锦就将许府医请来了。
“许府医,劳你检查一下那杯被打翻的茶里有什么东西。”纪氏并未直接同许府医说那茶里有毒,只是让他好好检查一下。
随即又指了指其他小几上未动的那几杯茶,对着许府医道,“还有这几杯茶,你劳你一道看看。”
许府医对着纪氏行了一礼,便率先走到了夏韶宁身边被团子打翻的那杯茶跟前。
那茶虽然已经撒得七七八八了,但是茶杯的底部还留了一点点。
许府医将那茶杯端起来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又从他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插了进去,果不其然,银针瞬间就黑了!
“回皇子妃的话,这杯茶里被人下了断肠草!”
“那个人就是刘姨娘的贴身婢女,画眉!”
纪氏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她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把目光都投向了站在最后一位的刘姨娘的身上。
“刘氏?”从纪氏的口中听到了刘姨娘身边婢女的名字,萧祈安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了挺长的时间,这才记起刘氏是哪个。
而被点到名的刘姨娘,此刻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一丝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惶恐。她直直地跪了下来,对上了仅仅离她一步之遥的萧祈安那冷冰冰的眼神,居然如释重负地笑了。
“这一切都是妾强迫画眉去做的,求爷不要惩罚她。”刘姨娘朝着萧祈安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求爷看在妾伺候您五年多的份上,放过画眉!这些年来满府里只有她肯关心妾,是妾一时猪油蒙了心,害了自己更害了她!”
“姨娘!您别这么说!”听得刘姨娘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打算,此时的画眉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跪下身来快速爬到了萧祈安的脚下,哭着喊着对着他道,“求六皇子处罚奴婢,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姨娘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嫉妒六皇子宠爱夏庶妃忽略了我们姨娘,这才自作主张做了这些错事!”
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一边如同疯了一般“砰砰砰”地磕起头来,不过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了。
“不是!不是啊!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求爷惩罚我!惩罚我!”
刘姨娘一把扑到了画眉面前,主仆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祈安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初显老态的女人,目光里全都是不解和陌生。
“为什么?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刘姨娘反复重复着萧祈安给她的这句话,忽然又笑了起来。
这会儿她笑的声音很大,夏韶宁冷眼瞧着,感觉这女人就算不死,应当也是要疯了。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那句话,爱得久了,就变成恨了。”
刘姨娘止了笑声,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我还记得那年,陈昭仪问我愿不愿跟着您出宫开府去当您的人事宫女。那年的您刚刚十六岁,我也只有十八岁。”
“您肯定不记得了,当年您还住在宫里的时候,每次来给陈昭仪请安,我总是会偷偷地盯着您看很久,总觉得您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
“所以当陈昭仪问我的时候,我没有一丝犹豫便答应了。那会儿的您多青涩啊,那一年这府里只有我们两人,我甚至觉得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可是后来,皇子妃进府了,再后来,越来越多的女人成为了您的女人。您有了新欢,便渐渐忘记了我才是您的第一个女人啊!”
“所以我恨!我恨这群女人!其实我不光恨她夏韶宁,您宠爱过的每一个女人,我都恨!”
“谢妩,你一年前在花园里摔了一跤小产的事儿,你还记得吗?”刘姨娘转过头来冷笑着看着站在一旁的谢庶妃。
“你一直以为是皇子妃容不下你有孕,以为是皇子妃使计让你摔跤小产的。其实都是我啊!是我让画眉在你每日必经的路上撒了一层油,所有你才会小产的!哈哈哈哈,你恨了皇子妃一两年,处处与她对着干!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是你?!”谢庶妃看着眼前已经笑得癫狂的刘姨娘,一把就想要冲上去甩她两巴掌,好在被她身边的婢女死死抱住了。
“夏韶宁,你栽在我手上两次都没死,你真命大啊!”
刘姨娘根本没管眼前的谢庶妃有多愤怒,她转过身来,挑衅似的又看了一眼夏韶宁。
她这话说完,夏韶宁瞬间就联想到之前前身落水的事情。
“所以我一月前落水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夏韶宁走到刘姨娘的面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有那么恨我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恨这府上所有的女人,但是我最恨的,却是六皇子您啊!”
说到这儿,刘姨娘又将目光投回到了萧祈安的身上。
“既然您不爱我,为什么又要答应纳我入府?!您可知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一个不被自己丈夫爱的女人,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儿,刘姨娘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跪坐在地上,眼里的眼泪似乎也已经流干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
“你的故事说得很好,只是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无论你有多少苦衷,你都不应该打着这样的旗号去害人。”萧祈安站起身来,再也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其实说实话,萧祈安此人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于女人,他从来就是抱着喜欢的时候就多宠,不喜欢的时候就丢到一边的想法。
骄傲如他,从来不会觉得他不宠哪个女人就是对不起她了。
反正他是皇子,他的身边永远不缺女人,一个犯了错的女人,他根本没有必要再将她留在身边了。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多少感情,你也不必觉得我对你还有多少留恋,我只不过是怕我府中死了个侍妾,外头传得不好听罢了。”
萧祈安开口,语气里一丝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张全和,安排人把刘氏送到金州郊外的庄子上去,一日只许给她送一顿饭,是生是死都不必管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就定下了刘氏后半辈子的生死。
“至于画眉,这等心思狠毒的婢女直接行绞刑就是了,记得行刑的时候让府里的所有下人都看着,陷害府里的主子,就是这样的下场!”
“皇子妃,”定下了处罚,萧祈安又出声唤了一句纪氏,“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从今以后府里再也不要出现这等事情了。”
说完这番话,萧祈安便带着张全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直到跨出门的那一刻,都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着的女人。
兰芷和蕙心看着眼前的东西,满脸不可思议地感觉自己在做梦。
而反观一旁的夏韶宁,她却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一脸平淡地对着张全和道,“辛苦公公一大清早跑这一趟了。劳烦您同六皇子说一句,心意妾领了,只是妾昨夜做错了事,惹了六皇子不高兴,他送来的这些东西妾可不敢收。”
说完,她便对着蕙心使了个眼色,蕙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塞了一个荷包到张全和的怀里。
“庶妃您......您这是何必?”
张全和很小的时候就入了这大容国的后宫当内侍,自问什么性格的后宫后院女子他都见过了。可是如这夏庶妃这般女子,他还真真没见过。
貌美,爱耍小脾气,你说她爱争宠吧她一点儿手段都不耍,外人瞧着倒是一副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但就是这样,偏偏六皇子还真就吃她这一套。
且说张全和在夏韶宁这碰了个软钉子,但是他又收了人家的好处还不能背后编排人家。所以当他带着原封不动的东西回了前院的时候,萧祈安就瞧见张全和满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她昨夜把我气成那样,今儿我派人去给她送东西她还不收了?”萧祈安看着眼前自己从库房里挑了许久的东西,居然......忍不住笑了。
“我就说了,这丫头哪儿像个官宦人家的小姐,真的活脱脱的一个泼皮无赖!也不知道夏大人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是怎么教出个这样的女儿的!”
“六皇子您别生气,或许夏庶妃她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这才不好意思收您的东西呢?”张全和躬着身子站在一旁,一边擦着额角的汗一边小心地回着话。
可真的是难死他了!
“她会觉得她有错?”听得张全和的话,此时的萧祈安索性哈哈大笑起来,“她怕是觉得我有错!觉得我不该丢下她去看别的女人,在这同我耍性子呢!”
“罢了,同皇子妃说一声,今日午膳我不去她那儿了,我去瞧瞧那丫头。”说着话呢,萧祈安抬脚就往浅月居去了。
与此同时,浅月居。
萧祈安来的时候,夏韶宁正在旁若无人地吃西瓜。如今虽已经是九月里了,只是金州城的天儿还是有些热的。
“秋天的西瓜你也吃,你倒是不怕吃坏了肚子!”萧祈安上前,板着脸就将夏韶宁手中的银叉夺了过来。
“您放心,妾若是吃坏了肚子一定不会半夜去找您的,妾会让人去找府医的!”夏韶宁抬起头来,笑嘻嘻地瞧了一眼萧祈安,随即又把银叉从他手里抢了回来。
“行了,多大的人了和个孩子似的,不就是昨夜没留在这陪你吗?这都一个晚上加半个上午了,你这丫头怎么还在生气呢?行了,我答应你了,以后不会了成不成?”
萧祈安看着眼前这女人的这张脸,刚想说出口的硬话愣是在嘴里绕了个弯,还是没说出来。
哎,美色误人啊!
这会儿的夏韶宁看着萧祈安如此态度,便明白了这男人果真爱吃她这一套,于是她也就见好就收了。
“看在您几次三番地变着法儿的哄妾的份上,妾不生气了。”夏韶宁转过身来,笑嘻嘻地又在萧祈安的唇上啄了一口,亲完以后还不忘对着萧祈安的扑克脸夸奖道,“妾觉得您今天比昨天还帅!”
“你这丫头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好端端地被美人亲了一口,萧祈按心里的火又被勾了起来。只见他转过身来一把将夏韶宁打横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床上去了。
“反正我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喜欢你在床上的那股劲,只要你乖乖听话别闹出大事,我怎么都依着你,嗯?”
被压在床上堵住了嘴的夏韶宁——
这狗男人床上床下怎么还两副面孔呢?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
浅月居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出半天就传得整个六皇子府都知道了。
于是第二日众人向皇子妃请安的时候,哪怕再不情愿,夏韶宁还是成了众人针对的对象。
“皇子妃娘娘还用说妾气性大,这会儿看来满府的姐妹谁有夏庶妃脾气大啊!”
夏韶宁刚在下首的位置坐下,便听得身边传来一阵妖妖娆娆地声音。她抬眼一瞧,便瞧见谢庶妃正对着她阴阳怪气呢。
“夏妹妹年纪小,就爱对着爷卖个痴撒个娇的,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听得谢庶妃的话,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唐侧妃便笑着开口了。
她这话听起来倒是不阴阳怪气,可是落到夏韶宁的耳朵里却让她觉得一点儿都不好听。
什么撒娇卖痴,她又不是那等卖笑的青楼女子。
“夏庶妃。”皇子妃纪氏并没有接着这两人的话说下去,她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夏韶宁,语气严厉道,“我听说昨日六皇子让张全和去你那儿给你送东西,你非但没收还给张公公请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纪氏身为皇子妃,平日里后宅的这些庶妃侍妾们彼此之间闹些小事,她本是不太插手的。
只是如今夏韶宁胆大到连六皇子给她送东西她都敢拒绝了,皇子妃既然知道了,那她就不能不管了。
夏韶宁可以不管谢庶妃和唐侧妃的话,但是对着皇子妃的问话,她却不能不回答。
她皱着眉头捏着手里的帕子思索许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哭了起来!
“皇子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啊,头天晚上爷本是歇在妾那儿的,可是半夜时谢姐姐却说肚子疼把爷请给走了。爷要走妾也不敢拦着,只是到底心中有些不高兴,于是便说了些口无遮拦的话惹了爷生气。”
“过后妾也后悔自己不该同爷说那些话,所以爷派张公公来送东西妾便觉得心中惶恐,这东西妾是万万不敢收的啊!”
夏韶宁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和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落了下来,不大一会儿,她的裙子上都湿了一大片。
“我都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倒是先哭上了。”眼见着夏韶宁哭得这样伤心,刚想教育她几句的纪氏也说不出话来了。
“妾......妾怕皇子妃娘娘......觉得妾......恃宠生娇,妾害怕。”夏韶宁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纪氏,“妾刚落了一次水,身子都没养好呢,妾对娘娘发誓,妾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
“求六皇子不要把奴婢送去大理寺,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听得萧祈安的话,眼前的女子被吓得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只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萧祈安磕了三个头,这才鼓起勇气对着他道——
“奴婢名叫侍画,从前是在苏庶妃院子里当差的。前段时间庶妃怀孕不喜人多,便把奴婢遣到茶水房来了。”
“苏庶妃如今有孕,她嫉妒夏庶妃得宠,又怕夏庶妃来日生下孩子影响自己腹中孩子的地位,所以便私底下找到奴婢,让奴婢趁着各位主子向皇子妃请安喝茶的时候给夏庶妃下毒药,想要把夏庶妃毒死!”
此时的苏庶妃根本就没想到,好端端的怎么就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你胡说些什么?我将你遣去茶水房都两个来月了,这两个月我一次都没见过你,你怎么能说是我让你去给夏庶妃下毒呢?”
苏庶妃着急地走到了萧祈安的面前,忙对着他道,“这侍画原先在妾的院子里也不过是做一些杂事,妾并不信任她,这才将她遣走了。如今这奴婢不知道听了哪些人的嗦摆来污蔑妾,您千万不可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庶妃,您可不能利用完了奴婢又将奴婢一脚踢开啊!”听得苏庶妃的话,侍画便又对着萧祈安磕了个头。
“求六皇子您明察!是苏庶妃利用奴婢的妹妹威胁奴婢,说若是奴婢不帮她办事就要将奴婢的妹妹送到青楼去,奴婢真的不愿的啊!”侍画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恐惧,“这一切都是苏庶妃强迫奴婢做的,求六皇子您留奴婢一条命吧!”
“够了,都住嘴!”
这会儿的萧祈安着实不愿意听这两个女人无谓的扯皮,他从来只相信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
“不管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侍画给夏庶妃下毒是证据确凿的。依照大容国律例,下毒毒害他人应当处以死刑!不过看在夏庶妃如今无事的份上,让裴言带人将她杖责五十,然后赶出府吧!”
萧祈安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说今天中午吃点什么一样简单。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裴侍卫手下的人这五十杖打下去,这侍画,一定是活不了了。
“至于你......”萧祈安盯着跪在地上腹部已经微微隆起的苏氏,心中着实也觉得有所疑惑。于是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暂时将苏氏禁闭在海棠阁内,待事实查明再做下一步打算。”
此时的苏氏眼见着侍画哭着被内侍们拖了下去,又听得萧祈安对自己的处罚,她便识趣地闭嘴了。
她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六皇子对她一定是怀疑的,她如今再在他面前哭闹辩解都是无用的,那不如就安静地呆在自己的海棠阁内,等待真相查明。
再怎么说她的腹中还怀着六皇子的孩子,想来就算是关禁闭,那群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她。
于是苏庶妃便直接被人带回了她的海棠阁。
眼见着人都被带了下去,萧祈安便又开口了。
“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处理了,但是还有一句话我要嘱咐你们,”萧祈安站起身来,脸色严肃,“出了这个门,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都闭紧你们的嘴!”
他的语气依旧和以往一样,又冷又无情。
众人皆是跪下身来,急忙应了。
“皇子妃,余的事情便交给你处理了,我晚些时候再去找你。”萧祈安转身对着纪氏嘱咐了一句,又一把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夏韶宁拉了起来,“我陪你回浅月居去。”
夏韶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浅月居的,从她被萧祈安拉住手到她回到她的院子里,她始终都处在一种神游的状态里。
“吓傻了?”萧祈安拉着夏韶宁坐到了椅子上,看着她的婢女给她打了热水洗了手擦了脸,这才见她微微回了一些神。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夏韶宁仍旧心有余悸。
“若不是大姑娘养的那只猫儿打翻了妾手里的那杯茶,妾如今真的没命坐在这儿同您说话了!”
夏韶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此刻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劫后余生的感慨。
“行了,明天我就让裴言挑几个人守在你的院子门口,以后去哪里都让他们远远的护着你,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儿了。”
萧祈安一把将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夏韶宁搂进了怀里,“别怕。”
夏韶宁靠在他的怀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怪他吗?怪他什么呢?怪他宠着自己所以别人才要来害她吗?
可是好像也怪不着他,因为夏韶宁自己心里也明白,在这深宅后院里,一个不受宠又无子的女人,可能比死了还要可怜。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夏韶宁终于还是开口了。
“您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是苏庶妃做的吗?”
“你觉得不是?”听得夏韶宁的话,萧祈安倒是来了兴趣,“那婢女口口声声说是苏氏嫉妒你所以才要害死你,你不信吗?”
“妾倒不是不信,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从发生到查出幕后的人,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
“这件事八成不会是苏氏做的。”顿了好一会儿,萧祈安才开口了,“她平日里最爱做的就是抱着她那堆书啊画啊写写看看,旁的事情瞧着都不太上心的样子。若说她为了一个还未见得就能生的下来的孩子去布局害人,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夏韶宁有些惊讶于萧祈安对于苏庶妃肚子里孩子的看法,虽说他说的也是事实,毕竟就算是在医疗发达的现代,一个只有三个来月的胎儿能不能顺利生下都是个未知数,何况是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
只是萧祈安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感情都没有,好像苏氏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一般,这种态度,还是让夏韶宁体会到了他的无情。
“那您决定怎么办?”夏韶宁没有继续纠结萧祈安这番无情的话,她如今更在乎的是什么时候能将这真正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这件事情不在于我怎么办,而在于皇子妃怎么办。”说到这儿,萧祈安便将怀里的夏韶宁松了开来。
浅月居内间的萧祈安冷不防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恼人的叫喊声,刚被压下的火瞬间感觉冲上了天灵盖!
“滚!”一个字,言简意赅。
“哟,您可真是个香饽饽,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有人来请您去看病呢!”很显然,夏韶宁也听见了门外的声音。
她拢了拢自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拉上被子将诱人的春光都挡了起来,随即便懒洋洋地对着萧祈安道,“您快去吧,要是再不去,这人都得病死了哦!”
“呵,你这丫头倒是大方,别人都是求着我不要走,你倒是急着把我往外推呢!”看着眼前这女人满脸的不在乎,萧祈安感觉自己的火气是憋都憋不住了。
于是还没等夏韶宁反应过来,他张嘴就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只这一瞬间,夏韶宁那光洁如玉的肩膀上就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推我走!”
此时的夏韶宁捂着自己被咬的肩膀,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萧祈安,她顿了好一会儿,最后选择了......转过身去不看这男人。
也不是她怂,她真的打心底觉得萧祈安这个人,多少有点儿毛病!
萧祈安看着背过身去的夏韶宁,此时是半点都不想哄她了,怒气冲冲地披上外袍就拉门出去了。
“刚刚是你在喊?”萧祈安刚打开门,抬头就看见门外谢庶妃的婢女星罗正跪在外头。而此时的星罗......刚刚喊得有多大声,此时的她头就勾得有多低。
“回回......回六皇子的话,我们庶妃好端端的肚子疼,嘴里嚷嚷着要见您......您看......”
萧祈安是何人?他自幼跟着他的母妃在后宫里生存,后宫里那些女人们争宠的手段他什么没见过,此时的他只打眼一看,就知道这谢庶妃在装病。
若是放在从前,他非但不会去瞧她,他还得把谢庶妃和她的婢女狠狠地骂上一顿。可是就是这么巧,他刚刚才同夏韶宁吵了一架,心中正有一股火,如此这般,他还真就抬脚往谢庶妃的晚香阁去了。
他甚至一边走一边心里还想着——我让你推我走,这会儿我真走了,你且后悔去吧!
“兰芷,蕙心,伺候我擦洗一下。”
一直守在门外的兰芷和蕙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六皇子往谢庶妃的晚香阁去了,心里真是懊恼得不行。这会儿听得自家主子在内间喊人,两人便“腾腾腾”地往内间冲了进去。
“主子您这是干嘛呢!好端端地同六皇子闹什么啊!”兰芷上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夏韶宁一眼,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在夏府的时候,蕙心的脾气就比兰芷好很多,可是如今的蕙心也只是无奈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是这府里的男主人,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一个以色侍人的妾,还能管的到男主人头上了?”
夏韶宁根本不觉得这件事儿算是什么大事,反正她压根对萧祈安也没什么感情。那狗男人贪恋她的美色和身体,她也就乐得迎合他,反正前世的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男欢女爱这等事情,她又不亏。
“您就不能争气些?!”兰芷一边伺候着夏韶宁擦洗,一边嘴上还是忍不住叨叨。
“皇子妃有地位,唐侧妃有儿子,谢庶妃有手段,苏庶妃有身孕。剩下的陈庶妃和刘姨娘,一个年龄太小一个年纪太大,那都不提了。您说您啊,您有什么?!好容易您落了一次水以后六皇子瞧着越发对您感兴趣了,您怎么还是这么......这么…”
“这么烂泥糊不上墙是吧?”眼见着兰芷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夏韶宁接过她的话头将她想说的话给补了起来。
其实她一开始想说摆烂的,但是想到古代好像没有这个词,她好歹换了词替换。只不过烂泥糊不上墙这句话,也没比摆烂这个词好多少。
“你们都不懂。”擦洗完毕,夏韶宁舒舒服服地躺回了床上。
“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六皇子他才愿意这样宠我。你们说的那几个人,试问哪个有我这幅好皮相?哪个又敢同我这样对着他耍脾气?再加上我如今既没有家世也没有孩子,要想在这府里好好的活下去,那我只能依靠他,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一个全身心依靠你的女人?”
其实躺在床上这一个来月,夏韶宁什么都已经想明白了。
她一个正六品太学博士家的庶女,这身份放在萧祈安眼里那着实看不上眼,而她入府已经半年多了也没怀上孩子,后院那群女人也懒得对付她。
就是因为她没有家世和孩子的威胁,所以她才能一门心思地依靠着萧祈安,因为他不怕她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别看萧祈安在她面前是这幅直来直去的性子,身在皇家的皇子,有几个是单纯的呢?
前身落水这件事情,有可能是人为,也有可能是意外,只是这件事情目前在夏韶宁这里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就不是个矫情又内耗的人。
夏韶宁穿越前其实是个孤儿。
她从记事开始就在孤儿院长大,在同龄的小孩子还依偎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和孤儿院里比她大好几岁的小孩子抢东西吃,抢衣服穿了。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她除了凡事靠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所以如今的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矫情,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穿越后的生活了。
萧祈安喜欢她的脸,她就利用这一点去迎合他;其他女人对她有敌意,她就刻意弱化自己的存在,不让她们再起了害她的心思。
总之现在的一切都得建立在她先好好活下去的基础上,至于其他的,等她站稳脚跟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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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夏韶宁才懒洋洋地起床了。
刚一起床,就见萧祈安身边的贴身内侍张全和正站在外间满脸堆笑地等着她。
“请夏庶妃的安,六皇子今晨出门上朝时嘱咐奴才了,让奴才给庶妃送些东西来。”
说完,就见张全和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内侍摆了摆手,几个托盘上的布被扯开,里头的东西也就露了出来。
人参、燕窝、几匹颜色柔和的厚料子,还有一套做工精巧的头面。
“六皇子说了,庶妃病了这一个来月,眼瞧着瘦了许多,合该好好补一补。这马上入冬了,这几匹料子刚好给庶妃做几套新衣裳穿。还有这套头面......”
说到这,张全和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笑着道,“这套头面可是金州最出名的玲珑阁新出的样式,六皇子瞧着适合您,便叫奴才买来给庶妃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