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小说 其他类型 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前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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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棠

    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知意崔宛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早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怨恨?我怎么敢怨恨将军?”他神色中满是愧疚,可这愧疚,在崔知意思看来,太廉价了。纵然他对她愧疚又如何,只要有薛明玉在身边,他永远都会包庇薛明玉,毕竟,那可是他求了多年才得到的白月光呢。徐嘉行察觉到不对,没有嘛,可为何,她待他不如从前那般亲近?他望着她:“这回回来,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从前?从前是什么样呢,崔知意想了一会儿,脑海中那些画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她想起来了,从前她为了讨好徐嘉行,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贤惠妻子,亲自侍奉他,以他为天,他身上的针线小到络子鞋袜,一应吃穿用度,她都亲力亲为。她关心他,体贴他,甚至连徐嘉行每日喝的补汤,吃的糕点,都是她亲自熬煮制作。她曾以为,脱离了崔家那个受难的魔窟,徐家会真心待她,也以为,徐嘉...

章节试读

“怨恨?我怎么敢怨恨将军?”
他神色中满是愧疚,可这愧疚,在崔知意思看来,太廉价了。
纵然他对她愧疚又如何,只要有薛明玉在身边,他永远都会包庇薛明玉,毕竟,那可是他求了多年才得到的白月光呢。
徐嘉行察觉到不对,没有嘛,可为何,她待他不如从前那般亲近?
他望着她:“这回回来,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从前?从前是什么样呢,崔知意想了一会儿,脑海中那些画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想起来了,从前她为了讨好徐嘉行,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贤惠妻子,亲自侍奉他,以他为天,他身上的针线小到络子鞋袜,一应吃穿用度,她都亲力亲为。
她关心他,体贴他,甚至连徐嘉行每日喝的补汤,吃的糕点,都是她亲自熬煮制作。
她曾以为,脱离了崔家那个受难的魔窟,徐家会真心待她,也以为,徐嘉行会是她的天,她的依靠。
然而并不是,她不过是从一个魔窟跳进另外一个,依旧在受苦受难,即便付出所有,也得不到一丁点的真心。
“好啊,一切都听将军的。”崔知意笑笑,淡淡的,笑意完全没有进入眼中,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有些不对,徐嘉行蹙眉,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如果是以前,这样温情脉脉的气氛,她虽然性子温柔矜持,却也会凑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这么依偎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温馨,让他身心,都觉得平和。
除了这一句,就已经没了其他的话,崔知意沉默不语,徐嘉行想了半天,问她房间里的布置喜不喜欢,新选的丫鬟们合不合意,东一句西一句。
崔知意只是嗯,半点兴趣对徐嘉行都提不起来。
“我回来这半日,怎么没见到林儿?”
崔知意主动开口,却是问孩子,徐嘉行到底有些失落,却依旧欣喜,至少能主动跟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孩子去了我外祖家的庄子上玩,过几日就回来,别急,只要你在家里,总能看见他。”徐嘉行温言劝慰。
崔知意疲累至极,很想要躺下歇一歇,可徐嘉行一直在这里东拉西扯,就是不肯走。
她身子损耗的厉害,精力实在不济。
而这一小坐,就坐到了晚膳的时间,两人去了正院,老夫人显然很高兴,对崔知意招手:“知意,得知你回来,嘉行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他如今对你,是真上心了。”
徐嘉行看向她的眼神中,也面露期待。
崔知意看向这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胭脂鹅脯、梅菜扣肉、麻婆豆腐、醪糟扮鸡丁、酒糟鸭掌,鳜鱼卷、蒸羊羔、炙烤鹿肉、清蒸鲈鱼,无一不是油腻辛辣的菜。
她何时喜欢吃这些,鳜鱼卷是老夫人爱吃的,鸭子鹅这类水禽是徐嘉行爱吃的,而辛辣酒糟那种口味,几乎都是徐嘉仪爱吃的。
她嫁入徐家这些年,一直在迁就别人的口味,她知道每一个人的口味,甚至连薛明玉的喜好,都铭记在心,生怕自己这个正室,怠慢了夫君心上的白月光。
为她接风洗尘,就做了一桌别人爱吃的菜?
崔知意有些想笑,这就是徐家对她的接风宴,是徐嘉行对她的上心?
她神色淡漠,行礼谢过:“多谢主君和婆母记挂,知意感怀在心。”
徐嘉行看到她的面色,抿唇,不明白她为何一点也不感动,难道是不满意晚膳的安排吗?
“都是一家子,说什么谢不谢的呢。”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身边,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她还算喜欢崔知意这个儿媳妇,这个儿媳孝顺,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甚至自己病了,都衣不解带,跟伺候亲娘一样的伺候她,虽然出身不高是个遗憾,可总比薛明玉那个沦落风尘的要好。
徐嘉行也凑过来:“知意,你受苦了,那些欺辱你的奴婢,我已经赶了出去,玉儿管家不严,这是她的疏忽,她知道自己错了,亲自下厨做一道菜,为你接风洗尘呢。”
薛明玉亲自捧着一个碗进了来,笑语盈盈,丝毫没有亲自下厨赔罪的不甘。
“姐姐,妾身听大夫说,你身子虚弱,特意熬了补汤给你喝。”
那一大碗黄澄澄的鸡汤放到崔知意面前,一股生肉的腥味儿隐隐约约传来,让崔知意下意识蹙眉。
“这是一碗蒸鸡汤,妾身足足用了两只鸡,没用一点水,还配了黄芪人参,就为了蒸出里面的精华,听说闽南那边,只有家里的男子才配喝这种汤呢,姐姐身子得好生补一补,快趁热喝了吧。”
这汤上面,飘着一层厚实的油花,只是嗅到,崔知意就有些反胃,蹙眉望着,面露为难。
小橘当即道:“我们夫人喝不了这个,太油腻了。”
崔知意点头:“我的确喝不了这个,多谢薛夫人好意,心领了。”
她将鸡汤拨到一边,只默默扒拉碗里的碧粳米饭。
薛明玉满脸委屈:“姐姐这是还不愿原谅妹妹吗?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妹妹倒是管家经验不全,一时失查,致使姐姐受了磋磨,妹妹亲手蒸的,足足蒸了三个时辰,才得了这一碗,从前,姐姐不也给老夫人和夫君熬汤,不喝妹妹的汤,是心里还恨着妹妹,不愿意原谅妹妹了?”
她泫然欲泣,徐嘉行立刻有些坐不住,劝道:“玉儿也是一片好意,要不知意,你就喝了吧,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可好?”
崔知意嗅到这个汤的味儿,就觉得胸口翻涌:“薛夫人是好意,妾身知晓,只是妾身脾胃虚弱,实在喝不下,还请主君宽宥。”
“姐姐这还是不肯原谅我了?夫君,怎么办,姐姐她,这是再也不愿给我机会了吗?”薛明玉的泪珠,就这么坠了下来。

徐嘉行皱眉,崔知意回来后,好似性子变得冷淡了许多,两年的时间,就能把人改变的这么多吗?还是她受了欺负,仍然不肯原谅玉儿。
徐嘉仪一肚子的火,自回来后她便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还让自己被母亲和大哥责备,当即道:“你别这么不知好歹,下人都看着呢,这碗汤你不喝,以后明玉嫂子在奴婢们面前,哪还会有面子,浪费明玉嫂子的一片好心,摆正室架子给谁看?”
“知意毕竟受了伤,受了两年多的委屈,她不喝就算了。”老夫人打圆场。
薛明玉难过极了:“姐姐,若是嫌弃妹妹的手艺,妹妹再去给姐姐煮一碗,若是喝不得汤,喝些养身的粥,只要姐姐肯原谅妹妹,妹妹什么都肯做的。”
她低下头,把手挡在身后。
徐嘉仪看到她的动作,眼尖的将薛明玉的手拽出来,正好看到她指甲红彤彤,劈了好几根指甲,食指上还有烫出来的一个大血泡。
“天啊,明玉嫂子,你这手,是怎么了?熬汤的时候弄得?”
紫簪努努嘴:“我们夫人为了这碗汤,忙了好几个时辰,完全不假于人手,一直看着炉子,夫人哪里做过这种粗活,奴婢说帮着夫人看火,夫人却不肯,只说为表诚意,必须亲力亲为,只求崔夫人能看在她诚心的份上,原谅我们夫人的一时失查,夫人的手指都烫伤了,可这么精心准备的汤,却被崔夫人嫌弃。”
徐嘉行怔住,立刻起身,大步走到薛明玉身边,看着她手指上的大泡,顿时心疼不已:“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便是了,你有这个心,知意怎会不知,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熬个汤,烫了个泡,就是折磨自己?
小橘气坏了,努努嘴,不过烫了个泡,给谁看呢,她家小姐这两年,在庄子上做的那些粗活,又算什么?手上全是冻疮,一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又痒又痛,难受的不得了。
不说庄子上这两年,就说刚嫁过来的时候,为了侍奉老夫人,小姐衣不解带,亲自熬药喂药,烫了手指算什么,甚至还亲自守夜,服侍老夫人擦身如厕。
不过煮个汤,主君便如此心疼,心真是偏到没边了,真为她家小姐不值。
崔知意看多了这夫妾二人的你侬我侬,不论先前徐嘉行对她有多么温柔,只要薛明玉表露出哪里不舒爽,他就会把自己忘在脑后。
她早就习以为常,也看惯了,如今只有果然如此,不仅不醋,唯有漠然。
只是这汤,她很是为难:“妾身,这两年在庄子上,吃的不大好,伤了脾胃,的确不能喝这大补之物,并非是不给薛夫人面子,倘若妾身喝了,伤了身子,这责任,要薛夫人承担吗?”
薛明玉咬着下唇,泪眼莹莹:“妹妹,知道了,妹妹一片真心,姐姐就算不在意,妹妹也是没办法的,谁让妹妹做错了事呢,做错了事就得受罚,就像当初姐姐做错了事,也一样受罚,妹妹是没法辩解的,也不能奢求姐姐原谅。”
火上浇油,句句是自责,却句句把矛头指向了她。
徐嘉行摇头:“玉儿,你是无心之失,并无过错,别这么苛责自己,知意是最善解人意的性子,不会记你的仇。”
“罢了,一碗汤,知意要不你喝两口,意思意思,也算全了薛氏一片心。”老夫人又在和稀泥。
徐嘉仪这个暴脾气,又忍不住了:“自你回来,家里便不得安宁,一家子热热闹闹,安生过日子你不肯,别说明玉嫂子,就是母亲也筹备了许久,你就非要在这种场合扫兴?让下人们看明玉嫂子的笑话,你才肯善罢甘休?崔知意,你嫁进我们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一个区区庶女,能做将军正妻,是你的造化,我们徐家,可不欠你的!”
徐嘉行揉着额角:“嘉仪,别这么说。”
“怎么,大哥你给她留面子,我可是受够了她再三装像拿乔,明玉嫂子都道歉了,还这么伏低做小,给她台阶都不下,她占了明玉嫂子的正妻之位,一点都不知满足,鸠占鹊巢,真是给脸不要。”
老夫人叹气:“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样,你好歹是个大家闺秀,莫要如此动不动就发火。”
徐嘉仪切了一声:“我哥哥是堂堂二品定远大将军,就算是最受宠爱的荣安县主,也要对我和蔼几分,娘和大哥,就是太给她脸了,叫她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是个罪妇,却装的跟被咱们家欺负了似的。”
崔知意抬眼:“我并非装,在庄子上这两年,管事给我和小橘吃的,都是馊臭发霉的饭菜,我的胃坏了,是真的消化不了这么油腻的汤。”
“王忠夫妻俩,都被打发出去了,你自然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馊臭的饭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现在就给你整点馊臭的饭菜,你好好尝尝得了,不想吃就别吃,别在我面前装!”徐嘉仪抢过她的碗,就推到一边,碗咕噜咕噜,摔到地上。
好好的碧粳米饭,撒了一地,崔知意看着,十分心疼。
“好了,你的饭掉地上了,你吃啊,不是馊臭的饭都吃的下吗?这饭不过脏了一点,你也不在意吧。”徐嘉仪得意洋洋。
老夫人嘴上斥责她没个女孩样,却也没有真正阻止。
而徐嘉行拧着眉头看着她,刚要说两句,就被薛明玉的低声啜泣,吸引了过去,连声安抚劝慰,早就把崔知意忘在脑后了。
薛明玉拽拽徐嘉仪的手臂:“嘉仪,你别说了,大喜的日子何必呢,姐姐不喜欢就别喝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想来是姐姐对此事的处置不大满意,我再罚一罚自己,求姐姐原谅便是了。”
看似劝慰,却更加增添了旁人的怒火。
就连徐嘉行,都觉得,崔知意此番作为是在不给别人面子:“知意,你从前那么体贴,怎么现在竟变成这样?”
从前她委曲求全,为了让所有人高兴,现在只是一碗汤没有喝,便成了如此大的罪过。
崔知意看向薛明玉,却见她唇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知道,这是这个女人,在对她宣誓主权。
只是一碗汤,就能叫崔知意不得安宁,让整个徐家都觉得,她包藏祸心。
“夫君,要不算了。”薛明玉还在劝。
老夫人叹气:“知意,这也是我吩咐薛氏做的,她做了错事是该补偿你,一碗汤罢了,要不你就喝了吧,刚回来,莫要闹得这么僵。”
小橘跪下哀求,咬着牙根:“老夫人,我们夫人脾胃真的太虚弱,虚不受补,这时候大补,是要了我们夫人的命啊。”
“你这丫鬟真是口出狂言,一碗汤,难不成还能叫她死了不成?先是诬陷我明玉嫂子,又是这般矫情作态,糟践明玉嫂子的好心,大哥,这种丫鬟,就该按家规处置,打发出去才是,我看就是这丫鬟,撺掇崔氏生事!”
崔知意抬起头,嘴唇微微抖动:“我知道了,我喝。”
她拿起碗,一饮而尽,黏糊糊的油腻的汤,全都进了胃。
给徐嘉行看了空空的碗底:“如此,薛夫人和将军,满意了吗?”
徐嘉行拧眉,刚要说什么,就见崔知意脸色更加苍白,捂着帕子,剧烈咳嗽起来,拿下帕子,那上面赫然是一口鲜血!

崔知意皱眉,刚要说一声,已经好了,多谢关心,她跟裴子期也没深交,此人为何会这样亲切?
“你在这里做什么?”夹杂着不悦,不屑,甚至是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抬头看向来人,是崔知意的嫡兄崔明。
这位嫡兄外任几年,今年刚刚回京,十三岁时,她跟随亲娘冯氏回到崔家,一开始这位嫡兄,对她很亲近,但凡给崔宛然的,也会给她一份。
崔知意还以为,除了冯氏之外,她也有别的,可以依靠的亲人了呢。
可替嫁的事发生后,崔明当真以为,她抢了崔宛然的婚事,自此对她这个妹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认为她丢尽了徐家的脸。
狐疑的看着崔知意和裴子期,纵然两人之间隔开足有一尺的距离,甚至两人面色如常,都没说几句话,崔明依旧满眼警惕。
“怎么,瞧见裴兄生的一表人才,又起了旁的心思?”崔明说话毫不客气。
“只是顺路遇见,裴公子问了我几句话,我为何在这里,嫡兄难道不知,我在找我姨娘?”崔知意很是冷漠。
曾经她也奢望过,崔明能站在她这边,为她主持公道,至少能体谅她的处境,可他完全不听解释,根本不信崔宛然与人私奔,她崔知意是为了给人擦屁股,仓促间替嫁的,她根本就是无辜的。
这世上,唯有冯氏和林儿,是她的亲人,其他人,都不过是她生命的过客,她也根本无需去讨这些人的好。
徐嘉行是如此,自己的大哥崔明,亦是如此。
他们不要她了,她也不会要他们。
崔明微微一愣,没想到,再次见面,崔知意的性子变得这么冷。
“我姨娘不在含章院,她去了何处?”
崔明皱眉:“我怎知,内宅的事你不问母亲的吗?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撞,还有没有规矩?母亲在前院与父亲一起,陪你夫君说话,你若寻不到母亲,找个管事婆子问,也是一样,冲撞了贵客,我们崔家怎能担待的起?”
“崔兄,是我把二小姐拦住,问了几句话的,不关二小姐的事,都是你亲妹妹,崔兄,你的态度也实在有些严苛了。”裴子期不愿因为自己之过,让崔知意摊上骂名。
面对裴子期,崔明的脸色就好多了:“裴兄有所不知,我一开始待自己的妹妹,岂不是一视同仁,可她实在不争气,做出抢婚替嫁的丑事,我们家到现在在徐舅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愧对徐家,此事宛然不是跟你说过?”
被人当中戳穿,崔知意但凡要点脸面,都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她只是冷漠以对,不辩解也不羞愧,淡漠的就像此事跟她根本没关系。
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跟救了他的那个姑娘,还有几分相似,怎会人品如此低劣。
裴子期心中,不太相信,他觉得尴尬,崔家家事,就这么戳破一个姑娘的面子,不觉太残忍了吗?
“我告诉你,不要妄想你得不到的,裴兄是贵客,可不是你这等女子能攀的上的人,宛然与裴兄感情很好,你都是徐家的媳妇儿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第一个就要处置你!”
崔明说的很不客气。
裴子期皱眉:“崔兄,我跟大小姐萍水相逢罢了,还没到那一步,崔兄这样说,岂不污了大小姐的名节。”
崔明拍了拍裴子期的肩膀,笑道:“别害羞,我妹妹一颗芳心都落在你身上,这也是早晚的事。”
裴子期摇头:“不能这么说,对大小姐不好。”
他只是想探探,崔宛然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姑娘,并没有非要到娶她的地步呢,可崔家却把他当成准女婿看待,他心中不悦,却并未表现出来。
“属于宛然的,你动不动就要肖想,从前也就罢了,如今我在这,就容不得你放肆。”
崔明疾声厉色,崔知意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崔明气结,还在后面絮絮叨叨,说崔知意的各种不是,少不得又说那些话,她攀高枝,抢了本该属于崔宛然的好婚事,夺了她的夫婿,她心机深沉,连嫡姐的东西都不放过。
好婚事?崔知意只想冷笑,叫崔宛然去徐家,伏低做小丫鬟一样服侍老夫人,伺候徐嘉仪这个小姑,还要忍受夫君徐嘉行的偏心和宠妾灭妻,让崔宛然也受一受,在庄子上被磋磨两年的苦。
他们就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好婚事。
要不是崔家拿捏着她亲娘,她早走了,怎么可能受这个胁迫,背负不属于自己的骂名。
若是以前,她还在乎着崔明这个大哥,少不得又是伤心难过,甚至想过拼死证明清白,而现在,经过两年被磋磨,无一人过问她,拯救她,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失望。
而那些冷言冷语,她也不会在乎。
只有娘亲和林儿,才是她真真正正,在乎的人。
小橘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崔知意问她怎么了,小橘才说:“小姐,您跟姨娘,是在青州住过一段日子的,是您十二岁时候的事了,那时奴婢还没服侍小姐,也是后来听姨娘说的,姨娘总是怀念,说那时虽是外室,可在青州的日子,却是最快乐自由的好日子,比在京城被大夫人使唤,谨小慎微的的讨生活,要好得多。”
崔知意蹙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在青州住过,是在梅山吗?”
小橘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就不必放在心上,那位裴公子虽然救了我,可他是崔宛然属意的人,我又是已婚的妇人,不避嫌容易叫人说闲话。”
不过被问了两句话,崔明就怀疑她的居心,崔知意烦的够呛,怎么那裴子期就是个香饽饽,崔宛然喜欢,她就也要喜欢?
越是想要避开旁人,却越是能见到,迎面而来不是崔宛然,又是谁。
崔宛然是不愿轻易放过她的,堵住唯一的小径,款款走来:“二妹,妹夫真是宠你啊,成婚七年,居然头一回带你回门,真是稀奇事了。”
她在嘲讽她,崔知意又不是傻子,怎能听不出来。
“请你让开,我有急事,要去寻我娘亲。”崔知意可没空跟她闲磕牙。
崔宛然笑了笑,摸着挂在项圈上的首饰:“妹妹,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那是一把镶着玉的长命锁,曾经十几年,都佩在崔知意的脖子上,是她娘亲冯氏,留给她的东西。

徐嘉行无话可说,的确当初,他非要把薛明玉接回来,甚至连自己的亲娘,都气病了,是她一直侍奉娘亲,为薛明玉说好话,在他难过憋闷的时候,为他出主意,宽慰他。
甚至他喝的醉醺醺的,无处出气,诉说自己对薛明玉如何求而不得,如何思念,说薛明玉在受苦自己却不能解救的苦闷时,也毫无怨言,甚至还会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玉儿进门后,她也待人十分亲厚,把玉儿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若无推了玉儿,让她流产的事,她根本没有别的错处。
她这个妻子,确实十分贤惠大度。
从前,她这份贤惠,放在薛明玉身上,他只觉得欣喜若狂,甚至大加赞赏她这份能容人,不吃醋。
可现在面对别的女子,她依旧如此,就这么平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徐嘉行狐疑,更多的却是心中的酸涩和不悦。
“你......怎能如此......”徐嘉行的话说的很艰难,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口。
他总不能说,你不能不吃醋,显得很不在乎我。
他是个男人,怎能跟个女人一样的邀宠呢,太丢人了,而善解人意的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徐嘉行有些恼。
“罢了,先这样吧,你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些粗使的,我瞧不上。”
崔知意颔首:“此事到底要经过母亲同意,也要将军喜欢才是。”
他不喜欢的,那些普通丫鬟,哪里比得上她良善贤惠,比得上玉儿,是他多年心慕的女人。
看着她冰雪般的侧脸,若只论容貌,玉儿是远远不及她的,徐嘉行看的出神,此时他忽然很想亲亲她,抱抱她,就像以前那样。
她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徐嘉行觉得理所当然,正要去做,崔知意倦怠的躺了下来:“妾身疲累,实在无法侍奉将军,将军自便吧。”
她就那么躺下,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竟是连跟他面对面都不愿意。
她太瘦了,哪怕盖着厚厚的被子,也掩饰不住纤细的只有一抹的腰肢,徐嘉行心中有些旖旎的想法,可她病着,若自己强行,岂不是太禽兽了。
他恋恋不舍,不愿走,最终,挨着她躺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还看到她往里侧更挪了挪,两人之间床榻间空出好大一块,心中难免失落。
崔知意给徐丞之请了西席,还是京城很有名的东山先生,亲自管着徐丞之读书,倒也算是略见一些成效。
徐嘉行此时对她有愧疚,她铆足了劲要好处,徐丞之原本还想撒娇耍赖,崔知意严厉起来,偷懒贪玩都会被打板子。
她一片慈母心肠,怎能让自己的孩子,被薛明玉捧杀溺爱,惯坏了,这辈子成个废人呢。
半个月下来,徐丞之果然安分了不少。
而徐嘉行说到做到,下个月十五,她的身子养的略有些起色时,就真的带她回了崔家。
只要没有薛明玉,徐嘉行对她还算不错,至少答应了的事,会做到。
崔家没想到,当初替嫁的庶出女儿,还能有回门的一天,毕竟当初,崔知意庶出的身份被揭穿,崔家为了遮掩崔宛然大婚当日与人私奔的事实,为了维护嫡亲女儿的名声,居然造谣,说是崔知意嫉妒姐姐能嫁给徐嘉行这样的青年才俊,迷晕了崔宛然,自己穿上了姐姐的嫁衣,抢的婚。
崔知意蒙受不白之冤,分明是因为崔宛然逃婚,不愿嫁给徐嘉行,跟个戏子私奔,崔家交不出人来,不得已拿她顶替的。
她完全没法为自己洗清冤屈,只能把委屈咽下肚子,因为亲娘冯氏还在崔家拿捏在手里,崔家大夫人但凡心中不爽利,是可以把冯氏这个妾发卖出去的。
因为崔家放出的谣言,她起初在徐府,步步艰辛,靠着贤惠温柔,体贴的侍奉徐嘉行和老夫人,艰难求存,才获得一席之地。
这也是为何,直到现在徐嘉仪动辄便会在她面前提起,别忘了当初怎么成了徐家正妻的,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心机深沉等话。
若是能把亲娘带出崔府,就好了。
徐嘉行当初与崔家结亲时,便是从三品偏将,前途光明,可为何跟五品小官崔家结亲,自然也是为了薛明玉,正妻出身不好,便不会掣肘,也不会过于让他的玉儿受委屈。
对于崔家来说,徐嘉行这样的贵婿,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巴结的,便疏漏了崔知意,这也正和她的意思,她不愿跟崔家的老爷夫人虚与委蛇,她心中装着事,要去看看自己的亲娘冯氏。
谁知匆匆忙忙经过院子,却见到了裴子期,那日与嫡姐在一起的清俊男子。
被关了两年,之前崔知意并未听说过京城有这么一个人物,回了徐家才知,这是去年的新科状元,还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出身寒门却惊才绝艳,陛下特别器重,不过一年便已经升任户部侍郎,甚至比徐嘉行这个青年才俊,还要前途光明。
崔知意没想到,这么一位有文采的状元郎,居然长得也如此出众,相貌惹眼,但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
他帮了她一回,崔知意心怀感激,不过看他与崔宛然在一处的模样,没准是对崔宛然有意,她避着些才合适。
匆匆行了一礼,她就想要避嫌,错身走开,却听见身后裴子期的问话声。
“夫人请留步,在下有些事想要请教夫人。”
崔知意抬头,裴子期见到她的脸,又是一阵恍惚,他上前一步,问了一声你。
崔知意忙后退一步,神色警觉:“公子有何事,在那里问便是了。”
裴子期也发觉自己太过急切,拱拱手:“夫人莫怕,在下只是心中有件疑惑的事,一直得不到解答,还望夫人能给我解惑,夫人年轻时,可有在青州梅山生活过?”
青州?梅山?
崔知意满脸茫然,摇摇头:“我并未在青州生活过,也不知什么梅山,公子为何这么问,很重要的事吗?”
裴子期很失落,却仍旧笑道:“没什么,只是在下的一件私事,多谢夫人解惑,夫人的伤,可好些了?”
她否认了,就不是他要寻找的那个姑娘,裴子期明明知晓,那件信物,那姑娘随身带着的长命锁,分明在崔宛然身上,他怎么会觉得,崔知意很像呢,真是鬼迷心窍了,还问她的伤。

徐嘉行是有心教训她,当初得知她推了薛明玉,致使孩子小产,他也没有真的动了休妻的念头,只是失望,那个温柔贤惠,甚是宽宏大量,帮他主动纳妾,主持中馈的女子,怎么变成了善妒又不能容人的毒妇,还要迫害玉儿和孩子,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就这么容不下庶出子?
玉儿痛,他也痛,面对薛明玉的泪水,他不得已将人送走,希望崔知意能闭关自省,吃斋念佛,悔悟自己的过错,可他从没想到,要真的打她杀她,甚至虐待她啊。
徐嘉仪愣住了,瞪着崔知意身上的伤:“这,这是真的假的,不是她装出来的吧。”
她狠狠拧了一把,崔知意闷哼一声,冷汗从额头沁出。
“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小姑还嫌我不够惨吗?”崔知意惨然一笑。
徐嘉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徐嘉行好生心疼,连薛明玉都捂住了嘴,眼中含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人敢这么对待姐姐?姐姐可是我们将军府的大夫人!”
看了薛明玉一眼,此人表现得,就好似诬陷她的人,不是自己似的,真的心疼她这个姐姐一般。
徐嘉行冷厉着双眼:“知意,你告诉我,我会为你讨回公道,到底是谁敢这么欺辱你?”
她再不好,也是他的正妻,除了自己能罚她骂她,别人怎能有这个资格!徐嘉行气急败坏,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拖出来,直接打杀了。
崔知意微微一愣,难道她的境遇,徐嘉行这个夫君,竟是全然不知的?
“是庄子上的那些仆婢,因为将军两年对我的不管不顾,那些人不把我当成徐家夫人,让我做粗活,不给饭吃,只要活儿干得不好,动辄便是一顿打骂,后来更是用鞭子抽我,我这些伤,都是他们打出来的。”
崔知意看着徐嘉行,一字一顿。
徐嘉行愣住:“这怎么可能,那只是庄子上的仆婢。”
“是啊,我也不信,你好歹还有个名分,仆婢们怎么可能真的敢打你,是你自己装的吧,妄图得到我大哥的怜惜?”徐嘉仪没想到她身上的伤都是真的,下意识选择不相信。
谁家的仆人,会胆子这么大,欺负到主人头上,这卖身契,可都被主家拿捏着呢。
众人都是不信,此时老夫人听闻崔知意回来了,也赶了来,一见到她,就激动地热泪盈眶:“知意回来了,快进来,叫我瞧瞧。”
这个婆母,原来的与崔知意相处的,很是不错,崔知意孝顺她,老夫人身上的针线鞋袜,全是崔知意亲手缝制的,老夫人有个头疼脑热,也是她鞍前马后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就算是再冷硬的心,也要被捂热了,老夫人见到她,开心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就想跟她说说话,叙叙旧,此时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顿时愣住,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了知意?”
徐嘉仪添油加醋,将事复述了一遍,委屈道:“娘,您说,这崔知意到底是不是装的,她是大哥的正妻,怎么可能被庄子上的仆人欺负,传出去,还不说咱们徐家没规矩,故意磋磨正妻呢?而且,本来就是她做了错事。”
老夫人瞪了一眼徐嘉仪:“你这丫头,都怪我把你宠的太过,不论如何,你也不该把你嫂子丢到大街上,快,把知意扶到我那屋,叫大夫来给知意看看,知意,嘉仪这孩子一向这样,她还小呢不懂事,你是嫂子,宽容她一些,不要计较。”
徐嘉仪把她推下马车,让她自己走着回来,口口声声她装病,不过得了一句她不懂事的解释。
就连对她最好的老夫人,也是这样。
崔知意敛下眉眼,一言不发。
因要查看伤口,老夫人身边的奴婢,服侍这崔知意褪下衣裳,脱下中衣,顿时她身上的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一身青紫淤痕、鞭痕,密密麻麻,手臂上背上,全都是。
老夫人当即惊呼一声捂住嘴,愕然望着面色苍白的崔知意,不敢相信她身上的伤,居然这么可怖。
“天啊,天啊,怎么会这样,这到底受了多少罪,造孽啊,真是造孽。”老夫人几乎站不住,被大丫鬟扶着坐到椅子上,被顺着后背,才勉强能呼吸。
徐嘉行面色晦暗不明。
崔知意不仅全身都是伤,甚至人也瘦的不可思议,凸起的肋骨和蝴蝶骨,根根分明,俨然一副受了大灾,营养不良的样子。
徐嘉行只觉得,呼吸一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连说话,都苦涩的不像样。
徐嘉仪更是狐疑,而薛明玉搅着帕子,抿着你嘴唇,很是怜悯的模样,眼圈都红了。
崔知意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又穿好衣裳,默不作声
“你说庄子上的仆婢欺辱你,都是真的?”徐嘉行沉声问,手指都攥了起来,抠进了手心中。
崔知意面无表情:“不是真的,难道还能是妾身自己打自己?便是做戏,也不可能对自己下手如此狠吧。”
老夫人眼泪如注:“我儿,你一定要为知意做主,连那起子下人都敢磋磨主母,真是不把我们徐家看在眼里,知意,你受委屈了。”
“姐姐这一身的伤,好凄惨,夫君,老夫人,咱们定要查明凶手,还姐姐一个清白。”薛明玉说的情深意切。
听着这看似真切的关心,崔知意眉心一跳,心中的委屈这两年的折磨,如同细黑的淤泥,再也压抑不住。
“我因何会被欺负,难道不是薛妹妹你,授意的吗?”
薛明玉一僵,不敢面对她平静,却宛如冰雪包裹着两团火焰的目光,垂下头:“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听不懂。”
崔知意一叹:“我走之后,这家里的自然交给妹妹打理,而京郊那处庄子,新任的管家娘子,不是妹妹一手提拔起来的,总不能,是老夫人授意的吧,她们因何欺辱我,甚至虐打我,难道没有妹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