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漓萧云厌的其他类型小说《血透三尺后,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梦里描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百鲁朝着宫墙走去后,随后飞身而上,将那人检查了一下,又飞速的回到了马车旁。“回王爷,墙上挂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浑身赤着,下半身被毁。昨夜风冷雪大,人被冻僵,已经死了。”萧云厌声音更冷,“不认识?百鲁如实说道,“不认识,但那尸首发髻上束着价值不菲的玉冠,手指上还有玉扳指,应是个富家公子。”“王爷,如何处置?”不认识还处置什么?萧云厌重新阖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雪大雾浓,你们什么都没看见,进宫!”百鲁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不在耽搁,立刻进宫。与此同时,被陆夫人咬成重伤的陆鸣黔顾不上疼,浑身是血的让人抬到了晋王府。“王爷,救命…求王爷救命啊!”刚进内堂的晋王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一大早喊救命,也不嫌晦气!”晋王冷...
“回王爷,墙上挂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浑身赤着,下半身被毁。昨夜风冷雪大,人被冻僵,已经死了。”
萧云厌声音更冷,“不认识?
百鲁如实说道,“不认识,但那尸首发髻上束着价值不菲的玉冠,手指上还有玉扳指,应是个富家公子。”
“王爷,如何处置?”
不认识还处置什么?
萧云厌重新阖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雪大雾浓,你们什么都没看见,进宫!”
百鲁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不在耽搁,立刻进宫。
与此同时,被陆夫人咬成重伤的陆鸣黔顾不上疼,浑身是血的让人抬到了晋王府。
“王爷,救命…求王爷救命啊!”
刚进内堂的晋王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一大早喊救命,也不嫌晦气!”
晋王冷声说着,阴着脸进去,尽管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下人说陆鸣黔受了很重的伤,但真正看到他后,还是被震了一下。
堂堂户部尚书的陆鸣黔,浑身是血也就算了,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还有半张脸几乎没了肉,露着森森白骨,看着十分吓人。
“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救我!”
陆鸣黔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连忙从担架上挣扎起来,可腿上没劲儿,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晋王也才看清,陆鸣黔的腿上也是白骨森森,那伤口看着不像是被刀砍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下来的一样。
晋王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掩住口鼻,“到底怎么回事?是何人伤了你?”
“王爷,是陆长漓,她没死,她回来报仇了。”陆鸣黔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晋王蹙眉,“陆明珠呢?她不是说能解决陆长漓吗?”
“她疯了。”
陆鸣黔想到出门时看到陆明珠的样子,浑身忍不住的打颤。
陆明珠现在就是个疯子,看见什么都说吃肉,他腿上的伤就是被她生生咬下来的。
她也是真狠,任凭护卫将她打的头破血流也不松口,直到把他腿上的那块肉咬下来才罢休。
而且她生生的把肉给嚼了,还吃了,那场面,现在想来还让陆鸣黔心中发寒。
陆鸣黔瞪着血窟窿一样的眼睛看向晋王,连忙说道,“王爷,陆长漓昨夜化作恶鬼回来报仇了,微臣知道你身边有能人异士,求您救救微臣。”
晋王本就被他的样子恶心到,听到他的话更是怒不可遏,“胡说八道,天子脚下,岂会有鬼?”
陆鸣黔一听就急了, “王爷是真的…”
“本王看你也是疯了!”
晋王毫不留情的道,“来人,将他拖出去。”
他昨夜大运已成,陆长漓肯定是死了。
就算陆长漓没死,害她的也是陆家人,与他何干?他何必去镗这趟浑水?
若是陆明珠还好好的,他不介意娶她做王妃,让她辅佐自己成就大业,现在人疯了,他要来做什么?
而且陆鸣黔伤成了这个样子,这尚书一职肯定要让出来,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还报什么仇?
晋王府的人毫不留情的驱赶陆鸣黔,下手也很重,陆鸣黔疼的直叫唤,他做梦也没想到晋王会对他见死不救。
他不敢回陆家,怕陆长漓去而复返,更怕自己会死。
陆鸣黔被逼急了,大喊道,“陆家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您让微臣做的那些事,就不怕微臣泄露出去吗?”
岂料晋王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惧怕,反而怒气上头,“威胁本王!找死!”
陆鸣黔被他狠厉的眼神盯着,吓得缩了缩脖子。
晋王不在言语,可他一个眼神,一旁的下人便朝着陆鸣黔下狠手,往死了打。
不一会儿,陆鸣黔就被打的只剩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门外疾步走到晋王身旁,“王爷,刚才属下得到消息,佞王进宫去了,而且他的人还去了陆家。”
闻言,晋王猛地抬眸,眼中满是厉色,“陆鸣黔,你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萧云厌!”
陆鸣黔根本不知道佞王的人为何会去陆家,自从晋王择定陆家订婚后,他便以晋王唯命是从,根本不曾与佞王打过交道。
若是从前,陆鸣黔必然会解释一番,但现在晋王弃他如敝履,佞王突然与陆家有了一丝关联,反而成了他的保命符。
陆鸣黔迅速想通,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王爷,佞王也是朝中之人,臣下与他有些往来,也是在寻常不过的事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芒,晋王自然看的很清楚。
“不过佞王对臣下很好,臣下说过,若是有朝一日,臣下出事,一定会帮佞王一个大忙。”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晋王怒气更深,对他来说,陆鸣黔算不上什么东西,对他真正有威胁的,一直都是佞王。
萧云厌乃先皇后之子,先皇后与父皇年少情深,却死在父皇最爱她的那一年,父皇对萧云厌盛宠不已,若非宫中使了点手段,只怕萧云厌早已经成了太子。
这几年,他利用父皇心中的疑心,几次三番的下手,可还是没能将萧云厌置于死地。
若是让萧云厌拿到自己切实的罪证,后果不堪设想。
这陆鸣黔,还杀不得。
晋王心中涌起滔天怒火,却强行压制下去,他朝着陆鸣黔狠声说道,“你最好保证你的嘴严丝合缝,不然本王一定将你五马分尸。”
陆鸣黔连连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王爷,那长漓的事…”
“本王会派人前去!”
听到这话,陆鸣黔顿时喜出望外,“王爷......”
“滚!”
陆鸣黔顿时不敢在出声,连忙让下人将自己抬出去。
反正威胁的话也说了,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陆鸣黔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晋王神色狠厉的看他离开,想到萧云厌进宫的事,神色更冷。
他的命真大,追的那么紧,竟然还能活着回京。
既如此,他是一点都不能在手软。
晋王沉着脸叫来侍卫,“去请高人过来!”
萧云厌不知道陆长漓说的是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中,他能判断出这天火很厉害,与寻常火焰必定天差地别。
“王爷,站到我身后来哦!”
他兀自想着,陆长漓娇娇的声音响起,她仿佛是怕自己不愿意,语气里满是哄人的宠溺。
萧云厌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是被火焰制住,而是被臊的。死冷寒天,他竟双颊发热,若不是黑夜,他被臊红的耳尖就无处躲藏。
自从出宫立府后,所有人都对萧云厌毕恭毕敬,没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哄小孩似的,又疼又宠......
即便是黑夜,他所有的变化也都被陆长漓收入眼底。
尽管萧云厌是成年男子,可在她面前,他也就是个小破孩,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破孩。
陆长漓上前一步,将萧云厌护在身后,双手凭空结印,但也就是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噼里啪啦没有任何节奏。
可偏偏是这样的铃声,却让院中无端卷起阴风,天火也在风势下变得庞大起来,犹如一条吐着蛇信子的火蛇,来势汹汹的朝着陆长漓和萧云厌扑来。
在天火的映照下,萧云厌迅速的查看四周,陆家这院子十分诡谲,到处可见暗色符篆,更有缠绕在一块的墨斗,但这些东西显然是白天才弄,因为时间紧迫,略显粗糙。
“雕虫小技!”
陆长漓完全不将眼前的东西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手中的印飞速而出,庞大的火蛇瞬间就被浇灭,甚至灭的悄无声息。
陆长漓本想往里走,萧云厌出声提醒道,“小心,这院子诡异的很。”
陆长漓回了一个甜美的笑,“不过是些破铃铛破镜子而已,不碍事。”
说完,她抬脚往前走,明明萧云厌什么也没看到,可偏偏陆长漓每走几步,他就能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
霹雳吧啦,声音很清脆。
在一众清脆的声音中,一串极轻的脚步声吸引了萧云厌的注意。
“王爷,你猜的没错,就在那边!”
陆长漓指了一个方向,萧云厌疾步冲了出去,片刻,便听到一声惨叫,一个黑影沉重的砸在陆长漓面前。
陆长漓站在原地,脚尖微动原本就碎了的铃铛被她碾的粉碎,刺挠的声音让地上的黑影心火翻腾,抱着头痛叫出声。
“还是个女道士呢!”
萧云厌走过来,一脚踢在黑影的身上,那黑影痛叫一声翻了个面,脸上的纱幔落地,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出来。
女子勉强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陆长漓打量的目光,明明那眼神看着毫无杀伤力,可她却觉得一股凉气入体,头痛的感觉更强烈了。
“是不是感觉头疼欲裂?寒气遍身?”
陆长漓柔声问道,女子惊愕的看她,陆长漓手中闪着一团火焰,正是刚才被浇灭的天火。
女道士更震惊了,灭了的天火竟然能被她再度启用,她绝对不是平平无奇的陆长漓,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清了吗?这只碎了的铃铛只要再被我碾碎半分,你就会变成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倘若彻底碾碎,你就得魂飞魄散。”
“你…你到底是谁?”
这女人看着娇弱的如同一朵小白花,怎么做事如此狠毒?
陆长漓娇娇的笑了起来,“你为陆家办事,不知我是谁?”
女道士惊恐的瞪眼,陆长漓弯下腰,拍拍她的脸,凉丝丝的,就像冰锥一样,被她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冻的生疼,仿佛要炸开一样。
“说吧,谁叫你来的?你又是为谁办事的?”
听到这话,女道士像是忽然长了胆儿一样,面目狰狞的道,“我身后的人你得罪不起,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是吗?”
陆长漓挑挑眉,一脸不信的表情。
这时,女道士忽然从腰间抽出一面寻常玉佩大小的铜牌,扭曲的大叫,“不信,就去死!”
女道士只凶狠的叫了一声,手中的黄牌也是光芒乍显,紧接着就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因为铜牌中忽然涌出一道道黑影,顺着她的口鼻就钻了进去。
哐当一声,女道士手中的铜牌掉在地上,而她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片刻后,她爬跪在地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自己抽自己。
鬼魂控制她的身体,一巴掌下去,鬼力十足,两颗大牙被打飞不说,嘴巴都被抽烂了一块。。
女道士疼的呜呜直哭,却拦不住自己的手,左右开弓,狂扇自己嘴巴子,不一会儿就血肉模糊。
陆长漓根本不在乎她会怎么样,捡起地上的黄牌,用手中的天火打量了着。
铜牌光洁如初,如同镜子一般,但这并非普通黄牌,上面有很多符文,而且深深刻进去的符文里还沾染着其他颜色。
陆长漓欣赏着这枚铜牌,眼睛晶晶发亮,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找到你了!”
她弹了一下手指,咚的一声脆响,原本团在女道士身体里的黑影立刻飞了出来,飞速进入铜镜中。
等黑影消失,陆长漓收起铜镜,朝着一旁的女道士看去。
这会儿,女道士倒是全说了,虽然含糊不清,但也足以听清。
她师父受晋王指使,派她来陆府守株待兔,等陆长漓回府,诛魂灭魄。
听完,萧云厌的目光从女道士的身上挪到了陆长漓的脸上。晋王揣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联合陆家上下想要杀她。 她故意让自己卷进来,但目的为何,不得而知。
护佑她吗?
就她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晋王的人似乎不能把她怎么样?
就在萧云厌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陆长漓忽然开口,“王爷,她身上的咒法痕迹,与你身上的追魂符同出一脉哦。”
闻言,萧云厌骤然变了脸色,看向女道士的眸光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这陆家秘密多着呢,王爷可得好好查查。”
陆长漓的声音再度响起,萧云厌还未出声,门口忽然有了动静儿。
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几个人影飞速的往里跑,身后就像是有鬼追着一样。
“谁?”
萧云厌厉声问道,三个身影先是一怔,其中两个竟齐齐的跪在了他面前。
“王爷,属下来迟了!”
这三人正是追在他们身后而来的陵疆,百鲁和容辞。
陆长漓抬手勾起男人的下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重伤的男人虽然脸色惨白,但那张脸却是俊美无双,眉若笔锋划向鬓边,鼻梁高挺,薄唇宛如画就,唇峰分明,墨发高束,凌乱的发丝落在苍白的脸上,让他多了几分惊人的绝美。
受了重伤,又昏迷在冰天雪地的野外,若是无人相救,他只怕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虽然你命不该绝,但也得拿点东西来换哦!”
陆长漓笑了起来,随后双手撕开他胸口的衣服,俯身低头,唇瓣靠近他的伤口。
舌尖抵住汩汩流血的伤口,缓缓舔舐。
片刻,原本昏迷的男人动了一下,陆长漓抬起头来,见男人皱着眉心,即将苏醒,她笑了笑,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
“果然命不该绝,不过一息的功夫就缓过来了。”
说罢,陆长漓起身,抬脚离去,而男人胸前的伤口也迅速愈合,恢复皮肤光洁如初的模样,若非身上血迹斑斑,仿佛从未受过伤。
陆长漓本不欲和这个男人纠缠什么,可刚踏脚走出去几里路,她的喉头就开始发紧,那股对鲜血的饥渴再度涌上来,而且无法控制。
她骤然扭头,眼睛已变得猩红,脚下挪出几寸,再度回到男人的面前。
陆长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身体里饥渴的感觉瞬间消失。
呵,她一觉睡千年,真是给自己睡糊涂了,入世什么都还没办,竟然先给自己扯上了因果。
此时,男人刚刚睁开眼,入眼便是一个长发披肩,穿着单薄,而且浑身是血的女子。
他下意识的坐直,满目警觉的盯着她,“你是谁?”
“我是救你的人啊!”
在男人开口的瞬间,陆长漓便换上一副柔弱的面容,可暗中手指微动,男人原本好了的伤口又悄无声息的裂开了。
萧云厌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而且手上还拿着一节撕裂的衣服,那动作像是要给他包扎。
“公子,你刚才昏过去了,这冰天雪地里若是不叫醒你,你会死的。”
陆长漓吸了吸动红的鼻尖,惨兮兮的说,“天太冷了,生不了火,我只能抱着你取暖,没想到这样真的有用。”
萧云厌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的异样,刚才他迷蒙之中感觉到有人贴近自己,肌肤还被温热的舔过......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的确有人在救自己,但别人只是取暖,他却在做春梦......
萧云厌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伤口,血已经止住,虽然伤口看着有些狰狞,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昏迷了一阵,他竟然还觉得自己力量充沛。
他扯唇笑了一下,那么重的伤还能醒过来,兴许是回光返照吧?
他起身站了起来,陆长漓也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看他,“公子......你的伤?”
虽然只是一瞬,但陆长漓已经做下了决定,既然一时离不开,那就先跟着他。
“我没事。”
萧云厌看着眼前的女子,在看到她衣着单薄浑身是血,而且还是光脚站在雪地里时,他瞬间蹙紧了眉心。
“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一句问话,陆长漓再度红了眼, “我......我被恶人所害......”
见她这样,萧云厌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他没在追问,下意识的脱衣服给她御寒,可一摸衣服全都被雪浸湿了。
这衣服他穿着都冷,给了她只会让她更冷。
萧云厌朝着陆长漓伸出手,陆长漓疑惑的看他,“公子何意?”
“天要黑了,我们要快点找个落脚处,不然我们今晚就会被冻死。”
“那......那快走吧......”
“我背你走。”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雪很深,你的脚会被冻烂的。”
萧云厌看到陆长漓的脚已经冻红了,一把拽过陆长漓的胳膊,动作利落的将她背上。
“冒犯了,我叫萧云厌,若你我今晚有命活下去,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多谢。”
陆长漓维持着人设,尾音糯软,放松地依在萧云厌的背上,打了个不出声的哈欠。
接着手指微动,萧云厌脚下的地方迅速的发生变化,而萧云厌丝毫没有察觉。
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一间可以落脚的屋子。
在靠近屋子前,萧云厌将陆长漓放了下来,自己先进去查看。
陆长漓站在门外,眼睛瞥了一下屋子,下一刻,里面瞬间飘出几个黑影,疯狂的夺路而逃。
“进来吧!”
萧云厌的声音传来,陆长漓这才抬脚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而且位置很孤僻,一进去,满是尘土。
屋里有些破,却有柴,炕上还有几件破旧的衣服。
萧云厌迅速生了火,又将炕上的衣服拍了拍,递给陆长漓。
“先将就一些。”
陆长漓嗯了一声接了过来,虽然她感知不到冷,但萧云厌好心,她并不讨厌。
屋子就那么大点,陆长漓要换衣服,萧云厌直接走到墙角,面对着墙壁站着。
看着他站的僵硬却笔直的身姿,耳尖还泛起淡淡的,可疑的红痕,陆长漓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促狭的弧度。
这个萧云厌,还怪可爱的。
下一秒,陆长漓扭脸看向外面,脸色瞬间阴寒了起来。而原本靠墙站着的萧云厌也忽然转身,迅速的朝着陆长漓奔来,然后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门口。
咻......咻......接连几声破空的声音,好几只黑色箭弩从破门里射了进来。
在萧云厌带着她倒地的瞬间,一只黑色箭弩刺向了萧云厌的后背。
电光石火之间,陆长漓单手抓住了那只箭弩,她的眼里迸射出杀意,反手将箭弩飞射出去。
砰,萧云厌压着陆长漓倒地,也将门外死人倒地的声音掩住。
箭弩还在不断地往屋里射,萧云厌抱着陆长漓不停的躲避,谁知陆长漓忽然跨坐在他身上,抬手按在他胸口。
萧云厌动弹不得,抬手制住陆长漓的手腕,眼里瞬间迸射出一抹戾气,“你要做什么?”
陆长漓转身往内室去,萧云厌顿了一下,看了百鲁一眼,然后才起身跟上。
陵疆和百鲁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震惊。
大白天的,王爷就这么跟着去了?
相比陵疆的诧异,百鲁很快就恢复如常,而且提步就走。
陵疆当即问道,“你去哪?”
百鲁头也没回,“去找容公子。”
陵疆顿了一下,立刻跟在他身后。
两人很快就在后院中找到了容辞,但他正在房间睡觉,两人踹门的声音太大,惊得容辞直接坐了起来。
“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缺不缺德?”
容辞气的大骂,陵疆立刻说道,“容公子,午时了。”
“午时也不能扰人清梦!”
容辞怒气更大,陵疆怕祸延自身,连忙后退一步,躲在了百鲁身后。百鲁没陵疆那么惧怕,抬步朝着容辞走去,“容公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问你。”
“说!”
容辞扭头看他,咬牙切齿的道,“要不是重要的事,我剥了你的皮!”
百鲁神色严肃的问,“昨夜你为王爷诊治过,王爷可有内伤?”
容辞当即回道,“没有。”
陵疆也探出头来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容辞的眼立刻瞪过去,“你不信我的医术?”
“王爷方才吐血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惊得容辞掀被而起,“什么时候的事?王爷人在哪?有什么症状?”
百鲁依旧淡定,“王爷现在和一位姑娘在一起。”
容辞又问,“昨夜带回来的?”
“嗯。”
百鲁点头,容辞哦了一声,又坐回了床上,“那不用看了,他没事。”
百鲁疑惑的问,“为何?”
容辞翻了一个白眼,“他能把人带回来就说明没问题,孤男寡女在一起,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那给我看看,我刚才见鬼了,若是假象,肯定用药了,你是神医肯定能查出痕迹。”
陵疆忽然出声,容辞朝着陵疆看了一眼,但到底没说什么,起身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诊脉,片刻后又放下,扒着他的眼皮和嘴巴仔细查看。
“查不出来用药痕迹。”
见容辞神色严肃,陵疆也明白了,他若是查不出来,那就等于没有。
不是用药,也并非幻术,那就只能是真的。
百鲁和陵疆齐齐变了脸色,容辞神色严肃的朝外走,“我去看看那位姑娘,昨夜王爷就说让我看,但出了点意外没看成,我这会去看。”
百鲁和陵疆对视一眼,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
容辞询问了下人之后才知道陆长漓的住处,随后直奔而去。可不知为何,他顺着下人指路的方向一路奔走,明明走了很远还是没到,而且走着走着还走回去了,又遇到了那个问路的下人。
容辞心里咯噔一声,完了,遇见鬼打墙了。
他对佞王府很熟,虽然地方大,但也不至于让他走一圈回到原点,还找不到地方。
此时,陆长漓侧身躺在榻上,萧云厌坐在一旁的躺椅上,身上搭了一件粘毯,屋里点着炭盆,整个房间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至于门外的动静儿,陆长漓早就听到了,但这样独处吸阳气的好光景,她岂会让别人破坏?
看着萧云厌的眼皮慢慢的合上,陆长漓从榻上起身,赤脚朝着萧云厌走去,站在他面前,弯腰,娇艳的唇凑近他的薄唇。
萧云厌虽然闭上了眼,但并非意识全无,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唇上贴上了一抹柔软,口鼻间也在瞬间摄入一股如雪后初春般的清滢气息,入体后迅速翻腾起来,让他身体无端生出一种燥热,不由自主的想要贴近那抹柔软。
不想,下一刻,他狠狠吃痛,本想睁开眼,可眼皮重如千斤,明明身体里团起了一团火,可他的意识却逐渐浑噩。
“才睡?”
陆长漓扒了扒萧云厌的眼皮,眼里闪过一抹惊奇,“都这样还能有反应,你这壳子这么强?”
同样都是人,怎么萧云厌就这么厉害,而陆长漓就弱不禁风?
陆长漓不解,虽然很垂涎萧云厌的身体,但她做不出抢人身体的事。
叹息一声后,她转身倒在榻上,吃饱喝足,这回真的要休息了。
这一觉,两人一睡到晚上。
萧云厌猛地睁开眼时,但因房间里点了灯笼,所以依旧明亮。
他抬眸看向一旁,陆长漓正坐在桌子旁吃鸡腿,见他醒了,主动问道,“王爷,吃吗?”
萧云厌没说话,可肚子却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他抿了抿唇,起身走到陆长漓对面坐下,桌子上摆了很多菜,陆长漓却只对烤鸡和猪蹄情有独钟,这两样大吃特吃,其他的浅尝即止。
萧云厌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两人慢条斯理的吃完饭,陆长漓便说道,“等会我要出去一趟,麻烦王爷跟好。”
萧云厌微微一怔,“去哪里?”
“陆家!”
“好。”萧云厌也没问为何要去,直接应了下来。
陆长漓好意提醒了一声,“可能会耽搁的有点晚,不过王爷已经睡了四个时辰,怎么也够了。”
四个时辰?他从午时,睡到了戌时?而且中途一点都没醒,他还以为这一觉很短,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
萧云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诧异,但在看到陆长漓后,诧异又全都消失了,自从被她救了以后,什么离奇的事都有。
两人一同出门,走到前厅时,就见容辞和百鲁他们齐齐的站在中间等着。
萧云厌看见这阵仗,微微蹙眉,“何事?”
容辞看向陵疆,陵疆看百鲁。
最后,百鲁开口,但他没说他们三人是因为害怕王爷出事,所以才站这守着的。
“王爷可是要出门?需要备马车吗?”
“要的!”
不等萧云厌开口,陆长漓笑吟吟的应下,还说道,“不过只备马车就行了,人就不用跟了。”
闻言,百鲁和陵疆面面相觑,他们拿不定主意,一同看向萧云厌。
萧云厌沉声道,“一切以姑娘说的为准。”
“是!”
他开了口,百鲁他们只能照做。
下人备好马车后,陆长漓在马头上画了一道符,连车夫也没让跟着。
百鲁和陵缰看的目瞪口呆,抬脚就追。
容辞一下拽住俩,“干什么去?”
“当然是追去看看!”
陵缰没好气的说道,“这姑娘邪门的狠,后院那么大点地方,容公子下午跟鬼打墙似的在院子里转圈。她就这么带王爷出去了,公子就不担心王爷出事?”
容辞翻了一个白眼,那姑娘来了可不是一时半会了,王爷想做什么早就做了,这回既然没反对,就意味着他并不担心。
容辞不但不担心,还刺儿了一句,“人家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你们跟去干什么?”
这个‘蠢’字,像是一根刺,直接刺中了陆长漓的眼瞳,她什么段位,这人什么段位,竟然敢说她蠢?
怒气上头,陆长漓原本束好的长发都炸开了。
阴风肆虐,黑长的发在风中乱舞,她在眨眼间就来到了那人面前,就连萧云厌都没看清她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眼前突然出现在黑影,让那人笑不出来了,紧接着,黑长的发缠住了他的脖子,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能力,犹如一只被钉在粘板上,喘不过气的青蛙。
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摔在地上,夜色中,咔嚓骨碎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萧云厌看了那人一眼,他像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口吐鲜血,双眼猩红死死的瞪着,肢体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抽搐着。
这个男人全身的骨头都碎了,现下不死,这辈子也只能是个废人。
只是一招罢了,竟然让这个身手不错的男人全身瘫痪。
萧云厌的目光落在陆长漓身上,眸中满是深色。
这样深的功力,他都望尘莫及。
然而让他更加惊讶的还在后头,听命于那人的恶鬼在陆长漓出手后,也不敢在作恶,竟然如同其他小鬼似的,匍匐在陆长漓的脚边,一直发出呜咽的声音,好像很委屈似的。
陆长漓不耐烦了,一脚将它给踢开,“虽然你是受人胁迫,但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柔弱扮委屈。为强壮自己的实力,你吞小鬼的时候,吞的可很开心。不诛了你,其他鬼有样学样,还不乱套了?”
话落,原本还委屈连连的恶鬼忽然直起了身子,在半空中骤然化形,“敬酒不吃吃罚酒。”
恶鬼张狂的叫着,猛地朝陆长漓扑来。
陆长漓抬手打散,却只是恶鬼分身,而恶鬼真身忽然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非但从陆长漓手中逃脱,还卷起地上的人就跑。
“敢从我眼皮子底下救人,你胆子真的很大。”
恶鬼目的被发现,动作非常快,眨眼便越过了院墙,陆长漓的身影同时也跟着消失。
萧云厌脸色微变,正准备跟上的时候,院子里忽然冲进来了一伙人。
“十二弟,有胆量夜袭陆府,见到本王却要跑,是为何呀?”
为首的,正是晋王。
方才就是他带人在外面闹事,好让刚才那人乘隙而入,只是他没想到那人碰到了硬茬子,失手了。
现在迫不及待的冲进来,也是想救人。
萧云厌驻足,转眸看他时,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晋王深夜来陆家,又是为何?”
萧云厌不答反问,让晋王微微一滞,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十二弟有所不知,这陆家长女与本王有些缘分,虽然没有明旨,但父皇也是知道的。半个时辰前,本王收到消息,有人持刀闯入陆家,疑似匪寇,所以本王就带人来了。”
“只是本王没想到,擅闯陆家的匪寇竟然是你。十二弟,陆大人可是朝中重臣,你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晋王语气虽不强硬,但他身后带的人行事却十分张狂,冲进来后,直接将萧云厌和他的属下围了起来,而且还有一伙人直奔书房。
萧云厌握紧寒霜匕,神色冷厉的道,“皇上特批,本王办差有先斩后奏之权,晋王不知?”
这件事朝中人尽皆知,晋王又岂会不知?
但他这会也只能装作不知,他不知道陆鸣黔跟萧云厌透露了什么,更不知道陆鸣黔这厮手里留了什么证据,所以他不能让陆鸣黔有罪,即便是有最罪,也得先死,否则倒霉的就是自己。
“不知陆大人犯了什么罪?还劳烦你晚上办案,父皇知道你这么辛苦吗?”
晋王笑眯眯的说着,看着神色轻松,但萧云厌十分清楚,他在拖延时间。
那么,他到底是想对付陆长漓?
还是想灭陆鸣黔的口?
陵疆,百鲁和容辞都在书房,他的人冲进了书房。陆长漓被恶鬼引走,外面似乎另有高人对方对付她。
晋王跟他扯这闲篇,怎么看都是目的不纯。
萧云厌没理会晋王,疾步往外走。
晋王见他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神色一下变得冷厉起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那人当即领悟,直接带人拦住了萧云厌的去路。
“让开!” 萧云厌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厉的目光闪过一抹杀气。
“十二弟,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这么着急想去哪?”
晋王讥讽的声音响起,萧云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脚朝着眼前挡路的人踹去。那人躲开,勉强与萧云厌过了两招,就被萧云厌用寒霜匕刺穿了脖子,随后一脚将死透的人踹向晋王。
在转身那一刻,萧云厌迅速抽出寒霜匕。晋王虽然躲开了死人,却被死人脖间喷洒的鲜血溅了一身。
晋王脸色铁青,整个人怒不可遏,“萧云厌,你敢杀父皇赐给本王的近侍?”
萧云厌呛声回道,“本王在办公差,你再阻拦,别怪本王这把匕首不长眼睛。”
晋王看着他手上的匕首,眯起的眼里好似能喷出火来。
他的侍卫是皇上赐的,可萧云厌手中的寒霜匕,同样是御赐之物,与尚方宝剑无异。
可萧云厌用父皇御赐的寒霜匕,杀了父皇赐给自己的近侍,实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是先皇后之子,自己是现皇后之子,论起身份,谁比谁高贵?
“萧云厌,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件事本王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你杀了父皇的人,就由你亲自向父皇解释。”
晋王怒气冲冲的朝着萧云厌走来,他根本不在乎萧云厌方才的威慑。甚至还想让萧云厌刺自己一刀,将场面闹得更麻烦一些。
萧云厌顺他心意,在他靠近来的那一刹,手起刀落,十分果决。
晋王惨叫一声,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去 。
“王爷!”
晋王的右臂被寒霜匕深深割了一刀,衣服被割开,簌簌的往外涌血。
他捂着伤口震惊的瞪着萧云厌,这厮竟然真的敢下手?
萧云厌非但下手,而且还没有手下留情,这一刀割的很深,寒冬天下,伤口本就长得慢,不到明年开春,他这胳膊别想好。
“我的匕首不长眼,万一再割到晋王的脖子,大罗神仙也无救,好自为之。”
萧云厌冷冷的说完,手持匕首,一跃飞上陆家墙院,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动作太快,晋王拦都没法儿拦,只有被气的份。
晋王捂着伤口,脸色铁青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你如此猖狂,本王一定要你好看!”